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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初見她,她眉眼彎彎地向自己宣戰的時候?
是山洞裡見她為了救自己而受傷忽然心疼的時候?
還是得知被土匪擄走做壓寨夫人感到心中不悅的時候?
又或者,是見她白紗遮眼,黯淡無光的時候。
不是,都不是。
他只是忽然在某一個瞬間覺得,晏辭真好。
笑起來好,不笑也好。
如果這樣的晏辭,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就好了。
他想要晏辭,只屬於他。
君屹垂眸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他低語:「殿下是晏國的君,微臣只是民。微臣沒有什麼可以給您的,殿下也看不上微臣能給的。」
「但微臣如今也只剩下自己了。」他頓了頓,眼底的柔色漸漸褪去,剎那間又成了那個眾臣忌憚的攝政王,他堅定地注視著晏辭,繼續道,「微臣將願意永遠忠於您,且只忠於您,以性命為證。」
「微臣會成為殿下,最鋒利的刀。」
他能給晏辭的並不足以吸引她,但是她還是很認真地思考了。
自掌權開始,追隨她的人有很多,效忠她的人也有很多,多君屹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似乎也不少。
只不過君屹終究是不同的。
這個人,在晏璟大臣甚至是百姓眼中都是狼子野心,時時刻刻覬覦著皇位。
起初她見他,是想除掉他,後來漸漸覺得若是能夠化敵為友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只可惜,那時她不足以消磨他的野心。
直到如今,這個人同她說著求娶,說著願意成為她最忠誠最鋒利的刀。
無需隱瞞的是,晏辭動心了。
她是喜歡君屹的,畢竟他生了副她喜歡的皮囊,又恰好所說的話所行的事都叫她滿意。
可她起初並不是這樣想的,她並沒有打算將君屹歸入自己的未來,因為她不相信這世上有永遠的感情,即便他對著自己說上千遍萬遍的歡喜。
人總有一天是會變的。
與其到時候覆水難收,倒不如一開始將它看淡些,那時說丟也就丟了,只要當下是開心的便足夠了。
宴席那日她之所以回應君屹,也只不過是隨了心罷了。
可如今,她卻改主意了。
「君屹,是你先招惹我的。」晏辭頗為苦惱地按了按太陽穴,再抬眼時,眼底是讓人看不懂的陰沉。
她不喜歡談將來,因為將來是一個很難掌控的變數。但如果註定要有一個人與她共度餘生,那麼君屹會是最好的選擇。
只不過……
晏辭的手忽而伸向他,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已牢牢地扣在了他的脖頸上。
她的指腹就貼在他脆弱的喉嚨上摩挲了一下,似乎帶著百般纏綿和眷戀,可下一秒手指猛然繃緊,只稍稍用力便叫君屹的呼吸弱了幾分。
晏辭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嘴角也忽而扯開一抹猙獰的笑來,笑聲從她口中逸出,竟顯得有些瘮人。
她沉聲道:「若是哪一天你反悔了,我會殺了你。」
隱隱帶著殺意的神態語氣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她在開玩笑。
恍然間,君屹似乎看到初見時的晏辭,骨子裡鐫刻著傲然。
只需一個低眸便讓人心甘情願地伏在她腳下,俯首稱臣。
看著這樣的她,君屹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反而覺得心頭一軟,連帶著神色都柔和了幾分。
他想他一定是中了蠱,不然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著了她的道。
君屹忍不住笑了,笑聲低沉悅耳,手掌輕柔地覆上她的手腕,順著手腕擠進她手心,憐愛地收緊,毫不費力地將她拽入懷中。
「微臣向來惜命。」他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