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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鍾凌接過了逍遙刀,又從貼身處取出一物,用掌心將它覆在了刀鞘上。待他鬆開手時,那刀鞘上便多了一塊晶瑩剔透的黑色晶石,正細微地閃著亮光。
顏懷舟不明就裡,朝他探過半邊身子來,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鍾凌語氣平平:「沒什麼,不過是塊上等的靈石罷了,此前我無意中得到,見樣子好看便收了起來。如今將它送你,算作瑤臺幻境中你肯幫忙的謝禮。」
顏懷舟頓時大喜過望,顧不得揣摩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你送我禮物麼?這還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
他迫不及待地將逍遙刀拿回手上,在那處鑲嵌了靈石的地方摸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覺得愛不釋手,只以為自己經年的苦心總算在今日有所回報,眉飛色舞道:「當真般配得很,阿凌,你眼光真好。」
鍾凌見顏懷舟不再追問,就知道他未曾生疑,安慰地扯了扯唇角。正要叮囑他時候不早,明日還要趕路,也該去歇下了,突然聽到有人再次叩響了他的房門。
早先那個替鍾景明來傳話的小侍童正在門外悄聲喚他:「神君,您休息了嗎?」
鍾凌目色一凜,立刻對顏懷舟使了個眼色,顏懷舟心情正好,十分配合地乖乖跳起來抱著刀躲到了屏風後頭。
他這才轉身過去開啟房門,沖那小侍童溫聲詢問:「怎麼,父親還有事情要交代我麼?」
門外的小侍童縮了縮脖子,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咳,那個,仙尊讓我來跟您說一聲……他在金殿裡頭等著,讓魔尊大人也過去一趟,您就不必再同行了。」
鍾凌:「……」
躲在屏風後頭的顏懷舟:「……」
默了半晌,鍾凌面色古怪道:「我知道了。」
那小侍童大大舒了口氣,向他執禮後便撒開腿一溜煙地跑走了,彷彿是生怕自己跑得略慢了些,就要被後頭的惡鬼給追上了似的。
顏懷舟從屏風後頭躡手躡腳地鑽了出來,與鍾凌面面相覷,支吾道:「你父親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鍾凌與他同樣始料未及,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這話我還想來問你呢!」
顏懷舟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兀自嘀咕:「難道竟被他看穿了不成?算了算了,兵來將擋,我去了先探探口風再說。」
他定下心神,轉身便要朝外走去。鍾凌想了想,倒也不怕他會吃虧,便在身後叫住了他:「等等,你把逍遙刀留下。」
顏懷舟腳步一頓,回過頭來不解道:「為什麼?」
鍾凌逕自上前來將逍遙刀從他懷中拿走:「夜已深了,你帶著兵刃去見我父親總歸失禮。」
他指了指逍遙的刀柄,面上帶了些許柔和之色:「再說,你這繩子已經磨了多久?今日正好有空,我替你將它換了。」
顏懷舟微微一窒。
他開始練刀的時候年紀還小,虎口處總是免不了被磨出大片大片的水泡。那時母親尚且還在,就常常幫他在刀柄處纏繞一圈柔軟的縛帶作為保護。這個習慣一直延續到他與鍾凌相識,鍾凌早年也總為他做這件事情。
只是後來,母親沒了,他又與鍾凌分別,這縛帶就再沒有人幫他換過了。鍾凌最後一次給他繫上的縛帶完全散掉之後,他便往刀柄上繞了一圈粗糲的麻繩。
如今,他早就不需要柔軟的縛帶來保護自己不再柔軟的掌心,但鍾凌,他卻還肯記得。
心中陣陣暖意酸脹澀然,顏懷舟低聲道:「阿凌,你真好。」
鍾凌並不理他,只將他送至門外,待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之中,才又將逍遙刀穩穩地託舉在眼前細細端詳。
父親這個時候將顏懷舟叫去,又不讓自己跟著,想來多少有些蹊蹺。但他斷定,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