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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沐靈讓林清歌忍不住想起剛剛出生的小獸,剛剛爬出洞穴的小獸, 看起來弱小卻充滿著生機, 而雙手布滿了血腥的林清歌, 在這一剎那甚至都有些不敢伸手去觸碰沐靈。
她的雙手帶來的不是祝福,而是血腥與詛咒。
林清歌閉了閉眼,內心忽然有些難過, 自爺爺去世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難過這種心情了。
苦嗎?
林清歌不知道, 但是她知道身體裡的另外一個意識大抵是並不覺得苦的, 甚至還覺得那是生平僅有的甜,竭盡全力想要抓住那一絲甜……
林清歌只覺得整個人一下子像是處在大好春光之中,忽的又墜入冰川, 既想著這條路停留長一點,又想著這條路儘快結束,那樣她便能不再體會這種忽甜忽苦的奇怪心情,還是那個瘋狂肆意、無所顧忌的魔王。
身體裡的另一個意識一直在劇烈地掙扎,林清歌知道這次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而這時候路終於到了盡頭,林清歌抱著沐靈到了營地。
「清歌,」林清歌將沐靈放到床上,酒醉的沐靈卻似乎察覺到了林清歌複雜的心緒,本能地拉住林清歌的衣袖:「你不要不高興。」
「我怎麼不高興了?」林清歌也不知道心底裡哪來的衝動,一把撩開幕籬,冷笑著凝著沐靈的眼:「你又是我的誰?」
然而酒醉的沐靈腦子一片糊塗,並沒有因為林清歌的排斥而心生退卻,她怔怔地望著林清歌,反而得寸進尺地半跪坐起來,手指輕輕地拂過林清歌紅色的眼尾,輕輕地抱住了林清歌:「別難過。」
「沐靈,」林清歌胸腔劇烈地起伏,她紅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沐靈身上摻雜著酒味的香甜氣息縈繞在身旁,近到她幾乎能感覺到沐靈近在咫尺的心跳……
林清歌垂下了眼簾,纖長的眼睫在眼部投下細碎的陰影,手指蜷縮了一下,渾身即將噴湧而出的戾氣緩緩收斂,任由沐靈像是掛件一般掛在自己身上。
這一剎那,渾身戾氣的魔王的眼神竟帶著幾分孩童才有的澄澈與歡喜。
「我才沒有難過!」
良久,林清歌才重新凝起眼眸,幾近咬牙切齒地開口。
她並沒有得到任何回復,沐靈的呼吸逐漸祥和平穩,這可惡的女人在攪亂了她的思緒之後,又拋下心緒複雜的她獨自睡了過去。
「沐靈,你以後最好別落到我手裡……」
林清歌惡狠狠地放著狠話,將沐靈放平躺回到床上,嘴上惡形惡狀,給沐靈蓋被子的動作卻無比輕柔……
林清歌換到了蝕心蓮子。
蝕心蓮子對錢晶而言只是不值價值的古物,她會將其收在本命法寶裡也是一時偶然,而鳳尾草卻是能解錢晶身上的毒的聖藥,見到林清歌手中的鳳尾草,錢晶就立馬從本命法寶之中將蝕心蓮子取出給了林清歌。
「清歌,有了鳳尾草之後我沒多久就能解了身上的毒,」錢晶接過鳳尾草,望著林清歌的眼神仍舊不減痴迷,只是顧及林清歌之前的狠厲姿態,錢晶也不敢靠近,只站在五六步開外的地方痴望著林清歌:「我對你是真心的——」
說來也奇怪,她之前雖然心悅林清歌無雙容顏,卻從不覺得害怕面對林清歌,然而眼前的林清歌不知為何帶上了一絲妖異狠厲,錢晶反而對這樣的林清歌如痴如醉、恨不能匍匐在林清歌腳下。
林清歌卻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
林清歌接過蝕心蓮子,蓮子和丹田裡服下的那兩顆蓮子間產生了輕微的感應,林清歌微微鬆了口氣,冰冷的眼神裡難得地露出一絲輕鬆,正要服下蓮子,猛的神情卻一滯,林清歌眼神晃了晃,眼尾的紅色突然便消失不見。
「清歌,你怎麼了?」
錢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