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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的發黴的容儀,連閒書都沒得看。內書房被羅衣霸佔,唯一看的懂的只有《三言二拍》還是看過的。那些個什麼《夢溪筆談》竟是些文言文,看著竟不是消遣而是傷神了。只好一天到晚的對著後院的幾株植物發呆。間或被女兒的哭鬧吵幾下。
偶爾去看看女兒,也很傷感。跟過他的女人,除了羅衣還好好的,竟無一善終。想著榮臻的話,不免心中憤懣,都是一個爹的,憑什麼庶出就差這麼多?書上還說女子要賢良不妒呢,果然書上的東西全都是放屁的。嫡母賢良會把他關在這裡麼?就好像大哥沒惹過事一樣,那年跟樂昌駙馬家的三小子打架,不過蹭到一點皮,兒啊肉啊喊的跟死了人一樣。老爺不過裝樣子要打,就往死裡攔著。老子打他,只差沒在旁邊助威,真是白喊這麼多年太太了。哼,好一個菩薩面兒蛇蠍心腸的女人!
羅衣在孃家住了一個多月,雖然知道這麼著也不是辦法。他們家的長輩不可能讓她在孃家住一輩子,但得過且過吧。有吃就吃,有睡就睡。一個月下來倒胖了好些。到了八月,太夫人七十大壽,再不回去就說不過去了。只能一步三蹭的踏上車,回了侯府。
太夫人正在看壽禮,心情很好。但看到羅衣時,臉就沉下來了。淡淡的說:「你先回去吧。」
羅衣行了禮就退下了。這種時候回孃家,必然遭到厭棄的。既然她選了那一個月快活日子,就別抱怨人家不給她好臉色。
回到青葵院,容儀正無聊的轉圈圈。看到羅衣,也同樣很不給面子的哼了一聲,賭氣進屋,把羅衣關在門外。
羅衣叫向媽媽一腳踹開房門,無視容儀的呆滯,該幹嘛幹嘛。衣服放進櫃子裡,針線單列出來,太夫人的壽禮還是要送的,至少面子上要過的去。容儀見羅衣黑的出水的臉色,識相的沒敢招惹。他現在禁足中,被打了都沒處告狀去。可見人相處就是這樣,最開始佔了上風,基本一世都能占上風。所以總有人喜歡整下馬威這種事,因為有用才經典嘛。
太夫人是八月初六的生日,今天才初一,即便是請五日,也還沒到日子。慣例從初三請到初八。容儀本就是閒人,大家都知道他們這一幫捱打了,所以被關了禁閉也沒誰懷疑,更沒誰問起。羅衣更不是管事的,最多宴請當日在忙不過來的時候,出門迎客。目前太夫人免了她的請安,即便不是跟容儀一個待遇,也差不多。她暫時不去前頭討嫌,只好先捋順家務。
大姐兒的衣服嚴重不足,雖然夠穿,卻離侯府千金的標準差好遠。被子配件也亂七八糟,八月,這都中秋了,被子還是夏天的幾條疊起來湊活。幸虧有乳母,不然不知道會不會餓肚子。拆開包袱一看,小屁股都紅的發紫了。她是沒帶過小孩,但電視上不是天天放什麼xx紙尿褲,不會紅屁股麼?也知道紅屁股肯定不是好事。一路吩咐下去,該領被子的領被子,該做衣服的全提溜出來趕工。紅屁股咋辦?抓個婆子問過,又使人去廚房討茶油了。還有,這窩窩地方的小紅點是痱子吧?我勒個去的,八月裡長痱子,你們得多混日子啊?這年頭木有痱子粉,倒是有藥。問題是現在誰鳥她啊?好在還是廣告給力,又讓人去廚房折騰點玉米粉,撲吧撲吧,兩天下來還真好了。好在痱子不多,不然她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折騰完小的,又要準備老的。太夫人的壽禮,他們屋是沒什麼值錢玩意的,只能趕針線活。楊媽媽給做了幾雙各色拖鞋,算是討個巧。再有那本佛經還是她親手繡的,她的字本來就工整,筆鋒什麼的不提了,但基本符合閱讀的審美,只別跟秀才們比。再添點什麼亂七八糟的針線活,也就對付過去了。
太夫人收到羅衣的壽禮,拖鞋又讓她眼亮了一下。老小老小,人老了就跟孩子一樣,什麼都圖個新鮮。再看看佛經,嘆一口氣。雖然對羅衣還是有意見,但心情總算好了那麼一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