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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真的值得麼?」龍向梅自己的問題,自己卻無法回答。她從沒想過一生一世,就像仙女不可能逗留人間。睡到是賺到,何必思考天長地久。
可就在剛剛,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急促且清脆。張意馳不愛跟人打交道,不願暴露身份,因為心中糾結,不肯談及專業。今天卻站在這裡,為了維護她,張揚的掩蓋住了楊章榮的全部光芒。哪怕張意馳知道,面對圍攻的她,半點不帶怕的。卻任然挺身而出,把她護在了身後。
只因她值得。
酸意從心口蔓向了指尖。此時此刻,被人摟在懷裡的龍向梅,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性別,意識到自己是個偶爾可以躲在人羽翼下的……女孩子。
「梅梅,齊大非偶。」被降維打擊的楊章榮幾欲崩潰,但他還在掙扎,還在竭力的維持自己的優勢。青梅竹馬知根知底,是他最後的底牌。因為,張意馳是好,但你能守住嗎?
張意馳剛想說話,楊章榮卻搶在他之前開口:「梅梅,選擇權在你。我……」楊章榮深吸一口氣,艱難的道,「我尊重你的選擇。」
「謝了,我的兄弟。」龍向梅握住張意馳的手,大步流星走向了周季喜,「你家不是要幫忙?走了。」
所有人都是一呆,如此果斷的嗎?
楊章榮看著前方十指交握的兩隻手,毫無留戀的遠離了他的視野。終於蹲在了地上,哭了起來。全場鴉雀無聲。
袁美珍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她千防萬防的小妖精,就這麼當眾與他兒子一刀兩斷了!她僵硬的扭頭,看向哭的壓抑的兒子,心裡驀得一空。
「我真的錯了麼?」
「可是她只是個垃圾大專的學生,怎麼配的上我兒子?」
兩句疑問卷在風裡,送去了遠方,無人回答。沒了熱鬧,村民們一個兩個的散了。遠遠的,能聽見他們的爭執。有人覺得龍向梅乾的漂亮,也有人覺得跟個不熟悉的外人靠不住,還有人堅信張意馳是個騙子,以及,更多人在恥笑,袁美珍放走了兒媳。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龍向梅踏進了周季喜家,張口問:「要幫什麼忙?」
周季喜的老婆何麗琴還沒從大戲中回過神,被龍向梅一喊,茫然的「啊」了一聲,居然忘記了自家喊龍向梅來幹嘛了!
不過掛在架子上的大肥豬昭示了一切。年底殺豬的人太多,而屠夫卻少的可憐。從古至今,對屠夫的描述,多半有個「滿臉橫肉」的形容。而事實上,他們不止滿臉橫肉,往往兼具膀大腰圓的特點。因為屠夫是個力氣活。力量不夠的人,根本幹不了這行。
然而,即使天生神力,誰又願意苦哈哈的賺殺豬的血汗錢?廠子裡打工不香嗎?
因此,隨著經濟發展,准入門檻奇高的屠夫數量驟減。以至於到了年底殺豬的高峰期,他們不得不連軸轉場。這也就導致了,他們沒時間替人搞完全程。
一般而言,農村裡殺豬都是全家老少一起上陣。村裡家家戶戶人口多,屠夫走了就走了,自家人湊在一起,半天功夫包管收拾的整整齊齊。奈何周季喜是獨戶,又只生了個獨生子。偏偏,獨生子周立峰不爭氣。轉個身的功夫,周立峰已經在父母眼皮子底下溜走,跑縣城網咖裡打遊戲去了。
屠夫走後,周家老兩口對著大肥豬大眼瞪小眼。最可氣的是,周季喜的肩周炎犯了,半邊胳膊抬不起來。年底家家戶戶在忙年,一籌莫展的兩口子商量了半晌,把龍向梅喊了過來。哪知道半路上演了出大戲,弄的人差點把殺豬的事給忘了。
張意馳掃了一圈,看到了熟悉的不鏽鋼盆,以及盆裡的豬腸。十分上道的問:「我幫忙洗腸子?」
「不用不用!」何麗琴連連擺手,「那個髒的很,哪能讓你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