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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麼說,也不過為了給程家父母留具全·屍罷了。
程家夫婦並沒有對外說過他們收養了一個孩子,自然,這冬城也沒人知曉程綻的存在,除了後來把程綻調查清楚了的秦之山。
所以,程綻當時離開了。
三年後,十五歲的程綻開始在秦家手底下謀路子,一直爬到了今天。
現在,程綻三十三歲,可依然好似是一無所有的樣子。
程綻五六年前尋到了程母的妹妹,便是那個餐點店的婦人,他也沒有相認的意向,不過是選擇多留心一番罷了。
無怪乎當年程綻第一次親自帶蔣彌去餐點店吃飯的時候,馬殊會感到驚疑不定,因為那代表著程綻曾經最不堪的過往。
這些真相,這些故事,吳錦程自然是不必知曉的。
程綻靜靜掏·槍出來,伴隨著一聲響,程綻纖瘦發白的指尖擦乾淨面龐上濺到的血。
程綻手半掩住臉,眼尾泛紅,身子顫抖,他知道自己的罪沒有贖乾淨,但他總得給那人去鋪路去償還。
——
蔣彌自知曉了秦之山死掉的訊息之後,後面的事情便一樁接一樁的來了。
先是秦之山選定的掌權人秦闊被意外殺害,再是被曝出兇手原就是秦家自己人,秦家的場子資產莫名奇妙的又不知道到哪去了,此時的秦家猶如一鍋亂粥。
秦家多年來犯事的證據卻又不知被誰送上了蔣彌的辦公桌來。
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秦家不出半個月,便就徹底垮了臺,像是被人抽取了脊樑骨一樣的塌掉了。
如今,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秦家大勢已去,再不復從前了。
蔣彌近日需要忙的事情太多,等他終於空閒下來的時候,他有時會想起失去許久訊息的某人,但他不準備找,不準備尋,不準備細究。
直到這天,有人過來邀蔣彌到家做客。
那人是蔣彌想都想不到的,便是從前給蔣彌做過一套禮服的裁衣店的老者。
蔣彌思考了一下,知道那老者如今找他,絕對是清楚些許內情的,說不定也不是個尋常人物,於是蔣彌讓何槐留在了警·察廳,他一個人開車過去了。
蔣彌到的時候,那老者還在黃皮紙上寫寫畫畫,手裡壓著條長長的木尺。
老者瞥見他來了,木尺一指茶几旁的藤椅子,「來來來,坐。」
蔣彌倒也沒有忌憚疑慮,徑直坐到椅子上面。
過了會,老者放下手中長尺,捶捶佝僂的脊背,挪步坐到了蔣彌對面去,伸手給蔣彌倒了杯茶,接著便是一句不明不白的話。
「哎,我當年說你可憐啊可憐,如今這麼一看,倒也不盡然。」
蔣彌靜靜的聽著,大致明白了老者的一些意思,他抬眸看向老者,平緩發問,「所以說,您當年也是程綻的合作者嗎。」
老者愣了一下,面上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嗯?這麼聰明的嗎,原來不是個傻大個少爺啊。」
蔣彌端起茶杯,心裡確信了面前這個老者和程綻關係匪淺,「您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老者一擺手,爽朗一笑,「哎,不過是想告訴你,你爹當年的事情我也有參與。」
蔣彌聽到這話,愣了愣,不知道面前老者是怎麼坦然的說出這種話來的,蔣彌眸間漫上了冷,他放下手中茶杯,「所以,你是想提醒我找你報仇嗎,當然可以。」
老者又是一笑,「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話不能只聽半截啊,我不僅是參與者,我還是秦家人,秦之山的專用裁縫,啊,除了偶爾接接外來的生意,我這塊可是從來不對外開放的。」
老者嗦了口茶水,發出呼呼作響的聲音來,「當年那臭小子帶你過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