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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張說一併召回正是這個意思,這個被她拔擢的狀元郎,又隨她一起修過書,婉兒押中雖然為難,但他一定能出來參政。果然張說的話一出口,蘇瑰和李乂的臉上也熱切起來,婉兒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
「我知道士人最重名節,畢竟是為難人的事,我也不願強求三位,所以才沒有貿然提攜,而是請三位來密談。」婉兒不慌不忙,把禮賢下士的姿態擺得夠足,「若是三位信得過婉兒,婉兒就要批敕下去了。」
三個人不再猶豫,紛紛起身,堅定地向婉兒行禮:「僕等願為昭容分憂!」
☆、第八十五章
神龍三年六月,朔方軍的硝煙散去,雪山路上的喜氣也逐漸平淡下來,向大唐討得公主的吐蕃遣使到長安來還禮,李顯雖然窘迫,卻也以國禮隆重接待了吐蕃使臣論彌撒。
剛剛和親就遣使來還禮,本是正常的流程,但在被逼和親的背景之下,吐蕃派來的千人使團卻似乎是在與大唐叫板,他們準備來看看龐大的唐帝國是否真如想像中的外強中乾,以期能否再從軍事外交中牟取一些利益。於是大唐呈現在吐蕃人面前的風度就尤為重要,在每一個需要與吐蕃人交往的場合,都必須佔得上風。
尤其是,最能體現軍事武備的外交場合——馬球賽場。
長安殿外,大明宮西門內的馬球場又迎來了皇帝的鑾駕,婉兒不禁想起當年薛紹和太平就是在這裡打馬球,極有風度的世家郎君獲得了李治的看好,成就了一段在整個大唐都為人欽羨的美好婚姻。
可惜美好如夢,夢醒即碎。
「擊球啊!一桿就進去了!擊球啊!」
皇帝下首不遠處,皇太子李重俊和安樂公主坐在了一起,年輕人總是喜歡這種刺激的運動,兩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看得最是熱血沸騰。
「救球!救球!」李重俊緊張得手心裡都是汗,然而大唐馬球隊並未按他的意思救球,球落入了吐蕃球隊的杆下,一桿入洞,李重俊又氣又急,「唉!真是蠢材!」
「不該救球,該推他的馬!正是該別過去的時候,吐蕃人馬皆倒,球自己就回來了!」一旁的安樂死盯著馬球場,高談闊論。
「你懂什麼?」李重俊本就氣唐隊連輸好幾個球,聽安樂風言風語,心裡更不是滋味了,「有本事你自己上去打一場?」
「誰不敢?你以為都像你這樣沒用啊!」安樂不服氣,斜眼睨著李重俊墊起來的一條腿,譏諷道,「也不知道誰是蠢材,騎馬也能摔下來,還好意思議論馬球呢!」
「你!」李重俊熱血上湧,氣得直哆嗦,「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跑到禁苑裡來使絆子,我哪裡會摔下來!」
「使個絆子就摔下來,還做太子呢!」嬌寵慣了的安樂絕不肯在嘴上落下風,拍拍旁邊武崇訓的肩,拉著駙馬一起嘲笑這個庶兄,「哎,崇訓啊,你說太宗文皇帝的愍太子,是不是就是因為成了瘸子才被廢的……」
「安樂你欺人太甚了!」李重俊不顧還在國事場合,急著要起身去揍這個妹妹一頓,卻被宮人們攔住,同時也驚動了不遠處的李顯。
李顯本就因為連續輸了兩場正悶悶不樂,見孩子們又鬧起來失了大唐的體統,故而少有地威嚴訓話:「重俊,鬧什麼呢?」
「阿爺!重俊哥哥欺負我是女孩子,不讓我好好看球!」安樂極盡告狀之能事,把黑的也說成白的,跑過去依偎在李顯懷裡撒嬌,回身還給李重俊一個嘲諷的鬼臉。
這個女兒一撒嬌,李顯就招架不住,也不過問誰的對錯,兀自把安樂抱住,撫著她的頭髮安慰:「好啦好啦,阿爺帶你看球……」
父親的極度偏心使這句安慰的話一聲一聲都刺進李重俊的自尊心裡,國事外交,太子受辱,皇帝不問,更何況還有安樂提醒他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