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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有禁飛法陣,唯一能夠走通的一條路,是貫穿冰壁的一條窄縫,約莫五人並排的寬度,遙遙望去,有天光穿過縫隙灑下,照亮了其中之物,累累白骨層層堆疊。
既有妖修的,也有人修的。
沈連宇看到那小山一般的白骨,難掩驚懼,嚥了下口水。
怪不得這麼多年來,人妖兩族很少互通往來,除了彼此之間根深蒂固的偏見,這兩條斷頭路也阻攔了許多人。
寒止眉間擰出一座小山,心裡閃過小徒弟紅顏化枯骨、枯骨曝荒野的場面,內心湧上的擔憂之情險些叫他脫口而出,叫小徒弟回去白帝城。
可在他要說什麼之,手腕上突然傳來另一股力道
是沈連宇攥住了他的手腕。
沈連宇對他的情緒極為敏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什麼。
他忍不住緊張地抬頭看他:「師尊,我們一起往西荒漠吧!我會努力,不成為你的拖累的,也會好好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傷。」
他一雙眸子怯怯不安,哀求地看著他,像是即將要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
於是寒止有即將出口的話,瞬間被重新懟回了腹腔裡。
情緒平復下來,再回頭想剛剛那種異樣的衝動,簡直好沒理由。
——小宇信賴自己,自己也確實可以保護好他……這樣的自信,他本來是一直都有的。
寒止本就是自傲的人,當年舉世皆敵的情況下,他依舊憑著一己之力達成了心中願,逼得天道不得不倒流時間,想要將他抹殺在一切開始之。
而如今,只不過是多出個小徒弟,怎麼就這樣患得患失起來?
一會兒怕他受傷,一會兒怕他被別人綁了去,更怕他會無聲無息死在自己的視野之外。
寒止心中三番兩次地湧上異樣的衝動
讓他既想將小徒弟藏在絕對安全的地方,遠離有危險,可一想到要看不到少年的身影,心裡又不安,恨不得將他拴在褲腰帶上,走哪帶哪。
好像只有每時每刻都看到小徒弟,他才能真正安定下來。
寒止一時間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師尊?」沈連宇見他有些走神,忍不住喚了一聲。
清越的嗓音宛如狂風暴雨中唯一的那座燈塔,一下束縛住了寒止發散的心神,讓他靜下心來。
寒止壓下心底的異樣,反手扣住了少年的手腕,淡漠的臉上看不出心底已經柔腸百轉過一回了:「好,你就跟在師尊身邊,看師尊破了這座天塹之陣。」
沈連宇笑彎了眼,手指握得更緊了些:「我相信師尊。」
他是真的不怎麼擔心,明殊那頭蠢老虎都能闖過的陣法,怎麼可能攔得住他師尊?
抱著這樣篤信的姿態,沈連宇與寒止牽住彼此,攜手邁進了這座阻攔住無數人修妖修的上古法陣。
然而……
明殊能闖過這座陣法進入極北冰原,並不能說明這座法陣不厲害。
在萬年的時間流逝下,很多過去的事情都在流傳中變得不再真實,比如,環繞著西荒漠的這座法陣並非是那位傳說中的仙人佈下的。
妖族穿越法陣離開西荒漠,和人族穿越法陣進入西荒漠,要突破的法陣是截然不同的。
沈連宇在踏入法陣的一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已是鬥轉星移。
沈連宇眨了眨眼,滿是生活氣息的喧囂聲宛如炮竹一樣轟然撞入耳中,讓他頭暈目眩,不辨眼之物。
他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才逐漸看清自己在之地——眨眼間,他就從冰原的那處裂隙來到了一座城鎮裡,街上人來人往,盡皆是帶著一點原身特徵的妖族。
這是什麼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