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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真和她調了情嗎?
我的心旌一動,不知是哪來的風。她那邊角度無甚變化,可我就是知道她在看我。
「看起來你的眼睛最近很累。」潘德小姐合上眼,做了個揉眉心的動作,「或者你只是在見我的時候比較放鬆?」
她又開始亂用詞了,什麼「見我」,我們這是會議,會議!
我不會容許我們之間有任何曖昧的空間,當即就說:「很抱歉,我失態了。我會留意不再在會議中犯這樣的錯誤。」
潘德小姐看了看我。她的笑容很難說有什麼實際含義,可能只是某種習慣性的偽裝:「所以……這就是你今後的策略嗎?公事公辦?」
「我以為你不想和我做朋友。」我不動聲色。
「我以為那句話是針對我的客戶們……」她似笑非笑,說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而你,姚,你不是正為我工作嗎?或者和我『共事』,用你的話說。」
我仍舊眼觀鼻鼻觀心:「我只是想試著做好自己的工作。」
「好。」她這一聲接得很快,有點賭氣的意味。話音一落,也許是覺得不妥,潘德小姐立刻斂了色,疏離地說:「今天就這樣吧。」
改改資料很簡單,往哪個方向使勁,卻是件難事。
除非是年末作報告,或者現在手上的專案遇到了類似的障礙,我們部門一般是很少往前翻閱檔案的。具體到三四年前的那些資料,核心檔案每日的查閱次數還不超過兩位數。
這份檔案無疑是我交給bcg的投名狀,只有真的入了夥,我們間的合作才算是真正成立——至於事後人家會不會踹了我還是兩說,君子協定,怕的就是過河拆橋顛倒黑白。
但我還真怕潘德小姐拿合同給我簽。
現在有這層對口頭協議的顧忌在,我有所保留實在是太理所應當了,她就是產生懷疑,在沒有切實證據的情況下,也只能停留在疑心層面。還好這樣的合作沒有白紙黑字寫明瞭的可能,我遊走在夾縫中,膽戰心驚,又覺得刺激。
要是哪天被她抓到會怎麼樣?
假如是我們贏了而她事後才發覺,她一定會非常生氣吧?我毫無預警地就想到了那天她待在沙發上的樣子。還有那個擁抱……
這是催產素,是科學,不是我。至少只是我的身體,不是我。
我強行勸說自己,忽略一切不應該出現的反應。
如果模糊化的資料就能滿足bcg的要求,那麼我們第一次談到這件事的時候,潘德小姐的態度就該有所鬆動。她肯定是另有準備了,但這個準備是什麼,是人還是來自公司外部的資訊渠道,這很難說。我必須要抓住她的線索才能安心,一文不值的碎片合二為一成了無價之寶,這種故事在資訊戰裡太常見了。
老葉給我開的後臺埠要經過兩次授權才能訪問,操作起來很麻煩,我並不是每天都檢查。然而此戰我籌備已久,盯梢範圍早就大致圈了出來,潘德小姐無意中還幫了我一個小忙——0碼腰的人當然要穿0碼的褲子,否則腰不是腰,腿不是腿,設計師的裁剪就都白費了。
菲律賓的模式相對獨立,這隻藏在下水道的耗子只能在相對應的幾個檔案庫裡冒頭。
會是誰呢?
週五與經理們的部門例會上,我再次強調了線上工作匯報流程的重要性。如今我在部門裡就是個典型的「公司之敵」,天天打太極拳,面上與老黃鬧得不可開交。但這畢竟是初級職員們看到的情況,到了經理這個級別,即便管得住眼睛、管得住嘴,心裡多少還是會有猜測。
在部門內的會議上,老黃的戲通常演得相當敷衍,今天更是不敬業,一邊開會一邊和我打字,就差沒直接宣告我倆在私聊了。
最近我的視訊會議偷摸打字技巧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