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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是不願意主動要求他們加班的,尤其是級別還比較低的同事,強迫加班總有種逼人做苦力的感覺。但今天情況太特殊了,那份資料bcg的人什麼時候看完、潘德小姐什麼時候來找我談都很難估計,公司裡有沒有耗子、那耗子長什麼樣,我現在還完全沒譜。事情得做在前面,現在局面混亂,真等著事找上門來就晚了,巨型隊伍模式的透過就是最慘痛的教訓。
我要知道的東西很簡單:最近誰對我們感興趣?
兩個部門重歸於好在前,更密切的跨小組溝通的渠道最佳化在後,這一陣子,以前出於種種原因擱置下來的打探和交流就又復活了。總還是同一家公司的同質業務,儘管針對不同市場,各個專案組會有不同的方案,但彼此可以借鑑參考的地方不勝列舉。像我,對桑傑帶的那幾支小組其實就很感興趣,但現在既抽不出時間,也下不去那個臉,不過是在有空的時候翻翻他們過往的資料。
但對於級別更低一些的同事來說,這兩重顧慮都是不存在的。因此,我們的合作情況,可以說是空前樂觀。
大家分別報出的名字當中,有些我很熟悉,少部分則沒怎麼見過,要對照著內網的資料才能確定是凱文他們那邊哪一個經理的人。這個名單與最近瀏覽過我們檔案的人當然會有所重合,安寧和路人丙竟然都在列。
慧琳今天提醒我的事,很難說成是憑空而來。她雖然做行政崗,但畢竟也有自己的考慮和渠道。我不敢忽略有內奸的可能,又分別與他們談細節。
所謂投名狀,並非近現代以來才有的新事物。最廣為人知的一份投名狀,來自《水滸傳》中,由梁山泊的頭頭向林沖索要,其內容就是一顆人頭。美國那些兄弟會、姐妹會的,若想入會,也總得從事些「傳統活動」,雖然形式五花八門,但肯定沒有什麼積極向上的核心。
我做事有自己的底線,也不會傻到送份足以過河拆橋的證據給bcg,動的手腳又怎麼會止於模糊資料呢?
在後臺埠上線之前的真資料,與現在的「真」資料是有細微差異的。這個時間差是我有意為之,已經足夠將無辜的人都排除出去。後臺的更新靜默進行,老葉找來給我幫忙的更是箇中高手,存放著「真」資料的偽公共空間對伺服器造不成什麼負擔,要從技術層面發現這些變動,對於非專業人士而言太過困難。
因此,這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誘捕籠:除了我手下負責菲律賓專案的人,但凡有誰發現這處資料改動——那個人就是內鬼。
「最近歐洲部門的同事確實跟我們交流比較多。」正跟我打字彙報情況的是路人甲,她和路人乙都有最近一週的檔案瀏覽記錄,「寧說她要跑一下資料,有東西和我確認,可能是光從檔案上無法完全地理解我們的邏輯?週三的時候我就抽空和她作了討論。」
我想了會兒。如果真是因為這個,安寧下載檔案倒也很好理解。我問:「這樣的事情只在這周發生過嗎?」
「是的。週一她才第一次問我。」
「好。謝謝你。」我打字道。以前工作日的午餐,安寧就常常和路人甲等幾個華人一塊兒用,她們關係比較親近,遇到點什麼事情,先尋求彼此的幫忙倒也無可厚非。假設她在做一個新方案,凱文這個人盯細節又盯得狠,過來翻翻檔案、確認他的新晉愛將沒在玩資料遊戲,也說得過去。
但路人乙這邊……
「是不是我們的資料有什麼問題?文斌大概是上個月的某個週一來跟進這件事的,這周又聯絡我說資料不太對,問了詳細情況。」
「你有透露什麼嗎?」
「沒有。我告訴他我不是很確定,會在跟上司確認以後再聯絡他。」路人乙道,「他今天還催了我一次。」
我抬了抬眉毛。
這時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