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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衛遲……!」邵止清的眼眶頓時紅了,眼中盈上一片水光。
她丟下油畫刀,快步跑到衛遲身邊,蹲下身無措地喊他。
以往聽到她的呼喚,無論正在幹什麼,衛遲總會第一時間地抬頭看過來,與她對上眼神後還會輕輕地挑一下眉毛,可現在,衛遲一點反應都沒有。
邵止清心慌地抹掉眼淚,開啟畫具包,手指顫抖著從裡面翻出了剪刀和膠布。
衛遲的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刀傷,不斷有血液從裡面湧出,邵止清剛蹲下沒多久,白色的裙擺就被染上了鮮紅的色澤。
邵止清閉了閉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再次睜開眼時,她的目光已然變得堅定。
她先是檢視了這裡的定位,再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讓他們儘快趕到這裡救人。
做完這些事,邵止清拿起剪刀,果斷地將自己長裙的布料撕剪下一大塊,在眼前的情況下,只有它最適合做應急包紮的材料了。
雖然沒有學過救援的知識,但邵止清的常識告訴她,當務之急就是為衛遲止血。
她掀開衛遲的破了許多處的上衣,幾道駭人的傷口縱橫分佈在他的腹部,用布料環繞他的腰緊緊繫了一圈,再用膠帶固定。
還不等邵止清去剪下一塊布料,衛遲突然動了,他突然爆發出一股力量,重重地抓住了按在他身上的那隻手,一把將邵止清拉到了自己懷裡。
「啊!」邵止清吃痛,驚撥出聲,用最後一點力氣支撐著自己沒壓到衛遲的傷口。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喚回了衛遲的神智,他條件反射地放輕了力道,迷離著眼神,聲音沙啞:「清清?」
邵止清從沒聽他這麼叫過自己,一時有些愣神。
「清清?」衛遲又喊了一聲,這次的聲音裡似乎帶上了點委屈。
邵止清心一軟,摸了摸他的捲毛,說:「醒了就別動,傷口還在流血。」
衛遲費力地眨了眨眼,他的大腦因失血過多,已經沒辦法正常思考了。
邵止清發現了這個情況,便低下頭,專心去剪自己的裙子,希望能早點為對方止血。
哪知道她剛掀起一點裙擺,衛遲的手就按了上來。
「不可以,」衛遲一字一頓的,「清清,不可以這樣。」
儘管不太清醒,他還是不敢去看邵止清隱約露出來的細白的小腿。
邵止清眼看他的血液浸濕了剛包紮上的布料,有些著急地把他地手挪到一邊,「別動。」
因為傷員不配合治療,邵止清的語氣有些重,奶兇奶兇的。
被兇的衛遲怔愣住了,他動作緩慢地低頭,看看邵止清的手,再看看自己的傷口,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起來有點傻。
忙活了許久,邵止清終於給衛遲止住了血,見衛遲還睜著眼看自己,她渾身放鬆了下來,心想衛遲總算不會死在自己面前了。
「清清,」像是怕再惹邵止清生氣一樣,衛遲這次說話的聲音小了許多,「好了嗎?」
邵止清這時才覺得,衛遲軟和下來的樣子居然還挺可愛的,那雙藍色的眼睛又乾淨又好看。
她因為對方的凝視微微失神,就聽見衛遲說道:「你為什麼脫我衣服?」
邵止清僵住,視線挪動到衛遲的腹部,那裡是她用糟糕手法包紮好的傷口,但白色的布料之下,是六塊漂亮整齊的腹肌。
為了包紮,她剛才難以避免地碰觸到過它們,當時沒覺得什麼,現在再看衛遲勁瘦的腰和一路向下、惹人遐想的人魚線,她的臉後知後覺地漲紅起來。
儘管有些臉紅,但邵止清還是挺理直氣壯的:「不脫衣服怎麼包紮?」
衛遲歪頭想了一會,語出驚人:「你脫了我的衣服,你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