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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修明自從母親羅氏丟下他們逃跑後,性子裡的狠勁就一直藏得很好,實則在幾兄弟裡他手上沾的鮮血最多,下手也最狠。
曲修綏是太子身邊最依仗的謀士,朝中掀起的黨派爭鬥大部分都是他出謀劃策引起。
而他最擅長的就是消滅一切對他們曲家不懷好意之人,不管是誰,他在乎的只是曲家眾人。
也正是曲仲的存在,他們才壓制著自己心裡最陰暗的一面,曲家被他們三人保護得密不透風,任朝中如何腥風血雨,一回到家他們就只是山裡出來的幾個傻小子罷了。
可這一切的平穩都因為曲仲的一場發熱變成了奢侈。
還好他們幾兄弟相繼成親生子,家裡日子彷彿恢復成了往日的樣子。
可曲修言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表象罷了,曲仲雖才五十沒到,可身子早就一日不如一日,明眼人都知道全憑一口氣吊著。
這一天,又是太醫例行檢查曲仲身體的日子。
幾兄弟剛送走太醫,曲修明就陰沉著臉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哥,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病入膏肓,無力迴天。」
曲修言狠狠閉上眼睛從嘴裡擠出幾個字,每說一個字他都覺得耗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曲修綏捂著額頭跌坐到圈椅上,口中只囔囔地喊著幾個字:「我……要……殺了他。」
書房裡的三兄弟都知道曲修綏說的人是誰,當初曲仲本來只是一場普通發熱,可請來的大夫足足折騰了幾天,不僅沒有治好還有嚴重的跡象。
如果不是鍾爺爺把太醫從宮裡請來,他們恐怕還被蒙在鼓裡。
先前請來的大夫竟然是皇上派來的人,本意是找機會毒殺曲府裡曲修言幾兄弟親近之人,好給他們個教訓。
沒想到隨便找了個人下手,竟然就選到了曲仲。
雖然清了毒,可曲仲的身體也不可避免的受損,一來二去之下身染惡疾也成了不可避免之事。
「修綏!」曲修言按住他的肩頭,沖他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大哥!」曲修明突然插話進來,他突然想起早晨太醫診脈時所說的明德法師,既然已經沒路可走,何不試試去求法師出手。
「你是說金陵山的明德高僧。」
這個名字在整個羅度國都很出名,曲修明一說,曲修言就立刻知曉是誰。
「就是他!」曲修綏肯定。
「那我們去試試。」
三人滿懷最後希望,帶著全家去金陵山祈福。
沒想到,人才走到寺廟門口,明德法師已經派了小沙彌在門口恭候。
回頭看了眼走進禪房的曲仲,曲修言心口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般緊張,雖耳中時不時能聽到念經的聲音,可他一刻也沒安下心來過。
直到小沙彌來請他進入禪房,房中響著的木魚聲才讓他一下安定了下來。
恭敬地彎腰行禮後,曲修言盤腿坐到明德大師對面,靜靜等著他念完一卷佛經後才開口喊了聲:「大師。」
「施主想問何事貧僧已知曉。」
明德大師擺了擺手,制止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輕輕把手心中的佛珠放到小几上後才又接著開口說道:「施主恐怕也知曉強留並不能長久。」
「我知曉……」
「既然知曉為何還如此執迷不悟!」
「知道歸知道,可我做不到。」
端坐著的身子突然一頓,曲修齊擺放在膝蓋上的手垂下,無力地垂到了身體兩側:「我二叔對我們來說不僅僅是親人。」
「既然施主還是無法放棄,那老衲就送曲施主你一場緣法。」
右手撿起桌上的佛珠遞給了曲修言,明德法師接著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