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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洛振鐸與洛夫人從小到大無條件的溺愛,讓溪音沒有任何底線,喜歡的東西靠裝乖巧以及撒嬌就能得到,太過輕易,變相激發他內心膨脹的慾望。直到他遇到池月,池月沒有回應他,讓他無能為力,他對池月的渴求越來越多,希望藉由傷害池月,表達自己的感情。
趙醫生用通俗的話將池月的心理講給莊白樺聽,莊白樺聽了心驚肉跳。
為什麼這些人,嘴巴上說著喜歡池月,實際上要一遍一遍地傷害他。
莊白樺沉默半晌,說:「我不明白,我認為喜歡一個人就要對他好。」
趙醫生用含著笑意的聲音說:「莊總是個三觀正常的人,有些人的心理已經壞掉了,不能相提並論。」
莊白樺只能說:「那就請趙醫生好好治療溪音了。」
趙醫生回答:「這是我的職責。」
莊白樺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有件事想諮詢一下醫生。」
趙醫生大方地說:「莊總請說。」
莊白樺把池月在他家的表現告訴趙醫生,詢問醫生池月是怎麼回事。
趙醫生說:「從這個行為裡,我看到了強烈的不安全感,一定有什麼東西威脅著他,讓他片刻不能安心。」
莊白樺一愣,趙醫生的描述讓他感覺心理不適,池月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為什麼會感覺受到如此大的威脅。
莊白樺問趙醫生應該怎麼辦,趙醫生說只能儘量多陪陪池月,最要緊的是找到威脅池月的東西,才能找到解決辦法。
莊白樺本能知道池月不會告訴他答案,好幾次遇到這類觸及內心的問題,池月就跳過去,不多說,莊白樺也就不多問。
話題回到溪音身上,莊白樺問:「溪音還有機會恢復正常嗎?大概要多久。」
療養院美其名曰療養,實際上無法過正常的生活。
這就是狼來了的故事,溪音善於偽裝,在無法確定他徹底康復之前,誰都擔心被他欺騙。
趙醫生也說不準:「溪音這樣的患者,難就難在需要他剋制,他必須剋制內心的慾望,最快的方法是用新的理念與信仰對他進行衝擊,但我們一般不這麼做,有些太粗暴……」
趙醫生話還沒說完,莊白樺就說:「我幫他找到信仰。」
於是莊白樺替溪音找了個活幹,讓他在紅色博物館當志願者,每週末給前來參觀學習的中小學生做講解。
溪音一邊接受治療,一邊定期到博物館當志願者,趙醫生說這樣有利於他康復。洛振鐸和洛夫人會去療養院照顧他,但洛振鐸也會派人看守他,即便溪音在博物館,旁邊也有不少人監視,防止他做出出格的事。
洛家的人對待溪音,一方面放不下二十年的感情,另一方面又警惕防備,矛盾糾結,再也回不去過去的關係。
溪音本來不願意去博物館,但他現在失去洛家的信任,他不想讓洛振鐸和洛夫人認為他連這點事都做不好。
人就是這樣,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溪音之前把洛家兩個大人當成提供金錢與愛的工具人,現在洛家大人對他失望了,他又開始懷念之前的親情。
背誦講解詞對於溪音來說無比簡單,他一遍又一遍重複,早就爛熟於心。
那些講解詞大部分是紅色故事,有人來參觀的時候,溪音便領著遊客一邊看展覽,一邊繪聲繪色地講述那段歷史。
「革命烈士拋頭顱灑熱血,有感動到你嗎?」
莊白樺的聲音突然冒出來,溪音渾身一緊。
他扭過頭,沖莊白樺大聲說:「你好煩吶,我會好好做的,你不要來監視我!」說完便扭頭跑掉。
莊白樺有時抽空來博物館看看,一方面是檢視溪音的情況,另一方面是重溫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