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頁)
「我以前因為家庭的關係,對同性關係有點排斥。」
「是因為我媽媽。」
聽到這句話,顧愷聯想起很多。按照裴溫所說,初中時他父母就離婚了,這麼說來他是跟了媽媽。
魚霜霜說,裴溫現在已經和家人沒有聯絡了,以至於躺進icu裡都找不到親屬,只能讓魚霜霜先代為支付費用。
「我是大學時意外出櫃的,」裴溫沒有再隱藏自己性取向的意思,到現在這個階段,再隱瞞就有點多餘了,「出櫃得很不順利。」
顧愷在圈裡這麼些年,聽說過不少出櫃失敗或者非常慘烈的,他附和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我和她經過了很長時間的矛盾、摩擦,最後以我畢業後離開家作為結束。」
「那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有些我也記不太清了,我現在記憶力不是太好。」
「總之在那以後,我就沒法面對自己,也沒法面對喜歡我的人。」
裴溫沒說具體的過程,顧愷也沒追問,因為他認為裴溫說出來的話,都是他經過思考後願意主動說的。
至於沒說的,想必是不願意說。
顧愷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這對母子的關係破裂到這種程度,具體的經過回憶起來,想必是件很痛苦的事。
「我加入傳奇劇團也有三年了,自從加入起,我就很喜歡這裡,也喜歡劇團裡的人。」
裴溫語速很慢,每一句話都要琢磨半天,才能發出來。
「可能是我自己識人不清,不夠謹慎吧,沒想到碰到了人渣。」
顧愷看到這裡,試探道:「侯雪松?」
裴溫:「嗯。」
時至今日,說起這件事,他仍然覺得難堪。
他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選擇對顧愷吐露的。
此時此刻,裴溫心跳已經快到過載,手也控制不住地在發抖。
每每想到這件事,他都覺得噁心。
「起初他表現得就像一個和藹耐心的前輩,對後輩非常關愛,劇團裡的大家大都很喜歡他。我也很尊敬他,雖然並沒有產生超出界限的想法。」
「所以他後來借著酒勁騷擾我的時候,我完全沒有防範,甚至一開始還以為他只是喝醉了,才不小心的。」
顧愷深深皺起了眉。
沒想到侯雪松看起來人模狗樣,有家有室,還敢在外面騷擾同性,還是一個劇團的後輩。
事情爆出去,他就不怕自己身敗名裂嗎?
「險些就讓他得逞了。」裴溫說到這裡,自嘲地笑了下。
顧愷安慰了他一句。
「你知道,我比較敏感,所以在那以後,我就變得很反感肢體接觸,不能讓任何人觸碰到我。」
「隔著衣服還好點兒,如果是直接接觸,即使是手,也覺得難受。」
噁心,驚恐,厭惡——裴溫很難形容被人觸碰的感覺,就好像是觸碰到了一條蛇的體表。
平時他都儘可能地迴避與人有肢體接觸。
「對不起。」顧愷說,「我不知道。」
裴溫:「沒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打完這句話,裴溫頓了頓,突然一個語音電話打過來。
顧愷手忙腳亂地接起,接通後,聽到手機那頭的人輕輕的呼吸聲,又控制不住的緊張。
心臟「噗通」、「噗通」、「噗通」地在胸腔裡跳動。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聽筒裡傳來裴溫含笑的嗓音,伴著輕微的電流聲,有些微的失真,傳入顧愷的耳朵裡。
顧愷從鼓膜到耳廓到全身,都一下子麻麻的。
「沒有,你不需要道歉。」顧愷說,「該道歉的是傷害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