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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闖入者很是嫌棄地經過他的小床,原本不打算理會的,後來不知想到什麼,還是繞回來勾了勾手指,被顧慍踢開的被子又好好地蓋回他的身上。
「啪」地一聲,屋內所有的燈一瞬間都被點燃了起來,整個屋子燈火通明,闖入者頓時無所遁形。
或者說,他本來也沒打算藏著。
「果然是你。」
顧慍的小床對面不遠處就是宴月月的床,她手拿著水光鏡緩緩從床上起身,轉過頭,面色複雜地看著腦袋上頂著「可憐」表情包的鐘離恪。
見他一直不說話,宴月月也不問,自顧拿著那面水光鏡繼續看了起來,直到她忽然一件事來。
「這水光鏡,是我第一次鬥法大會奪得魁首時的獎品。」她定定地看著他,像是要看穿什麼事情,「可除了那一次之後,從來沒有哪一屆鬥法大賽有這個獎品了,為什麼?」
鍾離恪面上一怔,隨即忽然笑了起來。
「那不是鬥法大賽的獎品,是我特意做來送給你的。」
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宴月月的面色很平靜:「為什麼?」
「可能是因為……你的眼中寫滿了故事。」鍾離恪像是生平第一次那麼認真,乾脆走上前在她的床邊坐下,一手撐住下顎眯起眼,彷彿懷念一般聊起了那段往事。
在遇到宴月月以前,他從沒將風雲閣放進眼中過。
只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卻又十分弱小的無能之輩,一眼望去就可以看透他們的本質。像是一團爛在淤泥底部的蓮藕,就算將它連根拔起,也永遠清洗不掉縫隙中混雜的汙泥,可偏偏在這樣的汙泥之中,卻誕生出了一朵真正不沾染汙泥的蓮花……
「等等。」聽到這裡,宴月月顧不得禮貌問題,皺眉打斷了他的話,「我不要做蓮花,你換一個。」
鍾離恪:「……蓮花怎麼你了?」
「我不管,你哪怕說我是一顆白珍珠都行!」宴月月心情不好,脾氣也一下上來了。
「哦好吧,白珍珠……」
鍾離恪從善如流地改了口,但不知為啥屋裡的氣氛一下子變了,他也完全沒了剛才把故事娓娓道來的興趣,就粗略地概括了那年的事。
因為對她和她身後的故事產生了興趣,那一年他故意沒參加鬥法大賽,把冠軍讓給了她,並且還假借師父的名義把那水光鏡贈給她。
「那時候你就料到水光鏡還會回到你手裡?」宴月月面露懷疑,「你真的能算到這麼遠的事情?」
「那倒不是,不過我想要的東西,總能想辦法拿到手的。」鍾離恪說這話的時候,倒是難得露出了本性裡強勢的一面,「就好像你弄丟的那個『燈芯』。」
聽他說起這個,宴月月總算想起來,眼下還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你既然找到了『燈芯』,自然知道它實際是什麼……裡面的東西呢?」
那魅魔不死不滅,當初她也是苦於找不到徹底解決魅魔的辦法,才會想去求助天地無極宗。
「哦,你說那魅魔?」鍾離恪懶洋洋地挑眉,「舊時代的殘渣罷了,被風雲閣那群蠢老頭哄久了,還以為自己是個多了不起的角色,我瞧著無趣,就送她走了。」
宴月月一時還沒回過神:「走?走去哪?」
「她費那麼大勁不就是想重獲肉身修行飛升嗎?我幫她省去了前面的步驟,直接讓她的魂魄飛散上天了。」
宴月月:「……」
物理飛升可還行。
不過想到「噩夢」中困擾自己多年的魅魔終於消失了,宴月月心中著實鬆了口氣,她看著面前腦袋上浮著一個「得意」表情包的鐘離恪,原本還想說點什麼的,卻突然又覺得好像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