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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軒沉吟半晌:「脈象是跟去年病發時一樣,如果過幾天還是接連會暈,可能就換個地住好些。暫且不用開藥,我還有別的事要辦,就先告辭了。」
他像是真的有什麼緊要的事,走得比較急。
楚沉想到他去年說的場地相衝相剋之說,真的有點不得不信邪:「禾禾,要不我陪你去別莊住些日子?」
「再看看吧。」
溪禾很著急,她絕不能在這節骨眼上病了,可她又不想住到別莊去,那裡行動更不方便。
不過,這個早上也不全是糟心事。
陸雲軒剛走,內侍就很低調地把溪禾的賞賜送過來了。
御賜大夫就是一個刻有她名字的特製令牌,這其實只是一個榮譽,實際上與醫術並沒有必然的關係。
這是顏高祖時為激勵民間的醫者郎中們在天災瘟疫時多救死扶傷而定的,一般由當地的縣官舉薦,再由禮部核實。
溪禾高興的是那一千兩銀票!
銀子是個好東西,當初她的賣身契就是三百兩銀子。
戶籍還沒這麼快下來,她也不能兩眼一抹黑就貿貿然地走,總要打聽清楚再出發。
楚沉看她難得開懷竟是因為一張銀票,有點哭笑不得地摸摸她的頭:
「真的是個小財迷!你要喜歡銀子,我私庫裡還有很多,都給你。」
溪禾心裡有了計較,就斂衣跪下給楚沉行了個大禮:
「世子爺,溪禾命運多舛,自幼失恃失怙,住在深山仍難逃被歹人強擄販賣的劫難。
幸得您心善所救,又對我百般寵愛提攜,溪禾才有了今日。
我看女子出嫁,都是從孃家出門的。
溪禾雖沒有親人,沒有孃家,但我可不可以用這賞銀在外面置間宅子,供奉上我父母的牌位,早晚上香,盡些時日的孝心,待你大婚之後,再用頂小轎接我回來可好?
到時我在父母牌位前辭行,也算是正式出嫁了。」
她說完,就以額觸地,纖細的
腰身彎彎前傾伏下,一頭烏絲在肩邊緩緩滑下。
寥寥幾句,把她悲慘的身世,拳拳孝心,感激希翼與少女情懷串在了一起,淒婉動人。
楚沉看著跪在腳邊的女孩,胸口密密實實地疼,他一把拉起她抱在懷裡,啞聲說:
「禾禾,這裡就是你的家,我以後就是你的親人,我會好好待你的,不會再讓你受苦!」
他還想說會風風光光地把她娶進來的,可是,再風光,她也是妾,只能從側門進,不能拜堂,不能穿大紅嫁衣,甚至因為她的身份,還不能太張揚
溪禾乖巧地伏在他懷裡,腦殼子清醒得很,柔柔說道:
「謝謝世子爺,這三年來,你待我這麼『好』,禾禾自是知道的。
要不是遇到您,我都不知要在那醃臢勾欄裡受到怎樣的搓磨折辱,哪還能過上這錦衣玉食的生活,長進這麼多的見識,還立功得到皇上的賞賜。
世子爺,你大喜的日子就快到了,江姑娘的嫁妝也是要抬到青松院來的,這是你們的新房,我住在這,到底是不合規矩的。」
楚沉把她抱得緊緊的:「禾禾,你不要難過,那些都是形式,雖然我不能給你正妻的位份,但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我以後只寵你!」
溪禾心裡冷笑一聲,不過嘴上還是感激地說:「世子爺,我本是一個賤籍丫環,現在又是不潔之身,您不但不賺棄,還封我為側夫人,這已是溪禾天大的福分了,我不會再貪心的。」
楚沉把臉埋進她的發叢裡:「禾禾,不要說了!」
溪禾覺得差不多了,這才收了收:
「世子爺,我是想著,我突然又犯這虛症暈眩,說不定確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