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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芮一下停住腳步,像個不能動的木偶,由著江寒鬱擦。
江寒鬱的力道很輕,很溫柔,初芮的心卻再泛不起一絲漣漪。
她目光呆滯著,過了許久之後,問他:「沒有我,你真的會死嗎?」
江寒鬱一瞬間停住,手臂停在半空,眼底深處藏著波濤。
「昨晚,是我失控了。」他沉著嗓跟她道歉,「對不起。」
初芮卻笑了,沒有回應,顧自走向前方。
然後坐到床邊。
「我想休息一會。」她說。
江寒鬱斂眸,下頜繃著,手指暗暗抓緊手中的毛巾。
沉默一會後,他點頭:「好。」
聽見逐漸離去的腳步聲和關門聲,初芮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終於鬆懈下來,眼圈又不自覺紅了起來。
三年了。
從那年夏天的暴雨夜,到今天,已經過去整整三年。
她用了三年的時間才看清自己,她根本沒有自己所以為的那麼堅強和無所不能,她脆弱不堪,甚至想要逃避現實。
放在床頭櫃的手機震動。
是師姐公司發來的二次面試邀請。
初芮看到簡訊,對著手機出神。她心裡知道,大概是江寒鬱打了招呼,他不再阻撓她找工作。
可是她卻沒覺得有多高興,回復了幾個字,便失去力氣般地垂下手臂,緩緩放下了手機。
初芮拒絕了。
這個機會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用。
她已經不需要這樣的機會了,也已經不想再找工作。
她要離開這。
……
為了離開,初芮做了充足的準備。
她知道江寒鬱的性格,更知道他不會那麼容易就放她走,所以,她乾脆不讓他知道。
初芮每天維持表面的平和,與往常的表現沒有任何不同,不讓江寒鬱覺察出一點異樣。
沒有幾天,就是答辯和畢業典禮。
初芮要回西臨。
臨別前的那個晚上,是她和江寒鬱的最後一個夜晚。
江寒鬱如往常一樣忙到很遲,回來洗了澡,就躺到初芮身邊抱著她。
初芮沒有睡,一直在等他。
「明天我回學校答辯。」
「嗯。」江寒鬱輕應一聲,鼻尖往初芮的脖頸間鑽,聞著她的發香,問:「這麼晚不睡,就是特意跟我說這個的?」
初芮點點頭。
然後說:「我不在的時候……好好照顧自己。」
她忽然感覺心臟針扎一般地疼。
「江寒鬱,你答應我。」
江寒鬱抬起頭,手掌在黑暗之中找到初芮的手,細細摩挲著她無名指的戒指。他有些覺察出她的不對勁,柔聲問:「怎麼了?」
初芮閉閉眼,努力壓制情感,轉而睜眼,在他懷裡翻了個身。
她看著他黑暗之中的雙眸,笑笑:「沒什麼,就是捨不得你。」
「傻瓜。」他笑她傻,又問:「去多久?」
「一週。」
「我等你回來。」
初芮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
她不會回來了。
他等不到她的。
初芮很主動地去尋江寒鬱的唇,自那晚在江邊的車裡,他那麼蠻橫地要了她,他們這段時間再沒親近過。
江寒鬱怕初芮不願意。
初芮並不知道,這段時間他都在小心翼翼。
他多怕自己的魯莽和衝動會再次傷害她,他也一直在反省。
是他錯了。
真的是他做錯了。
可是他要怎麼彌補呢?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