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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近月又將注意力轉移到蕭瑾瑜身上,用手輕輕捏了捏他細滑的小臉蛋,越看越好笑,「小傢伙心思挺重,這幾日估計都沒睡好,嘖嘖,一點都不可愛。」
昭景帝看著她含笑的眉眼,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道,「敢問姑娘芳名?」
即使崔近月是頂著孔淑妃的皮囊出現在他面前,可昭景帝很清楚她不是孔淑妃,是以,他連該怎麼稱呼她都不知道,若是還喊孔淑妃,又實在怪異。
崔近月動作頓了頓,輕聲一嘆,「陛下,我們可是說好了的,你什麼都不問,我呢,就想看著瑾兒好好成長,你若存心試探,我們可就沒這麼愉快了。」
昭景帝以為她氣惱了,想解釋自己沒有存心試探的意思,卻還是嚥下不提。
他垂了眸,聲音極輕地說:「我只是,不知該如何叫你,日後……日後總不能一直如此。」
崔近月見他如此,便知他沒那個意思,想了想道,「那你就叫我阿月吧,月亮的月。」
昭景帝將這二字在舌尖轉了一圈,方才出聲,「好,阿月。」
他叫得十分自然,崔近月聽著也挺順耳,便點了點頭,「嗯。」
這時,卻聽昭景帝又道,「我叫蕭桓,你……你也可以叫我阿桓。」
崔近月挑眉,正要說些什麼,中殿的文謙突然從外走了進來,眉間出了一層細汗,眼中儘是沉痛。
他顫抖著聲音朝蕭桓道,「陛下,皇后她,薨了。」
第87章 當皇權日落西山6 她的兒子是暴君……
陸皇后去世的訊息,彷彿讓整個勤政殿都蒙上了一層陰霾。
蕭桓在前兩日,還讓文謙送蕭瑾瑜去了鳳儀宮探望,可惜陸皇后怕將病氣傳染給孩子,只隔著屏風與蕭瑾瑜說了幾句話,就累極睡去,蕭瑾瑜只能失望而歸。
誰都沒想到,不過兩日,陸皇后就突然病逝。
蕭桓與陸皇后成婚十二年,一直相敬如賓,彼此尊重,兩人之間雖無寵愛甜蜜,但已是南昭多年來最為和諧的一對帝後,多年來連一句爭吵都不曾有過,在任何事上都極為體面。
每每舊疾復發的時候,蕭桓都以為自己會死在陸皇后之前,卻不想,反而是陸皇后先走一步。
這位向來為天下女子表率的中宮皇后,沒有來得及給丈夫和兒子留下一句話,就溘然而逝。
伺候的宮人說,她最後的言語,是叫了一聲娘。
蕭桓聽完後,靜默了一會兒,便命人去陸家給陸國公夫婦傳信,讓他們立即進宮。
此時皇后喪儀還未準備齊全,這般是於理不合,可天子下令,文謙也只能照辦,並讓徒弟務必快馬加鞭,讓陸國公夫婦能來見皇后娘娘最後一面。
他心裡清楚,昭景帝是因皇后那一聲娘,動了惻隱之心了。
皇后之死是國之大事,蕭桓必須要安排好一切,好在修煉了「不感」,他如今已經能下得床,不至於手腳無力到站都站不起來。
文謙拿來喪服後,他沉默著穿上,便要去鳳儀宮。
崔近月和蕭瑾瑜也在宮人的幫助下換上了喪服,這孩子還未醒,可將他留在勤政殿,醒來後怕是會出什麼差錯,還是帶著一起走為好。
本來有宮人要將蕭瑾瑜接過去,崔近月卻順手將他豎著抱起來就往外走,沒有假手於人的意思。
宮人們心驚膽戰,生怕小皇子被摔了,卻發現她抱著蕭瑾瑜一點都不吃力的樣子,腳步也極穩健。
反倒是蕭桓,即使有文謙半扶著,在走出勤政殿的這段路上,腳步也虛浮得很,只能一點點往外挪。
他背後很快便出了一層細汗,卻一聲不吭,堅定而緩慢地繼續走著。
崔近月跟在後面看著他的背影,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