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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沒想到,蕭瑾瑜這一去,就是十五年。
他或許其實從未改變過,縱然為自己做了刀鞘,刀刃也依然鋒利,以前容易傷到自己,而現在,他將刀尖對上北翊,便是世間難得的利器。
奔赴邊境第二年,蕭瑾瑜便為南昭奪回了一城,自此,開始了他的殺神之路。
太子親徵本就是振奮軍心的事,更何況這些年來昭景帝一直在韜光養略,暗暗壯大軍事實力,可以說他繼位多少年,就為北伐做了多少年的準備。
而現在,他所做的所有準備都被蕭瑾瑜繼承。
這個年紀輕輕,身份尊貴的青年,在來到邊境後並未立即展現自己的獠牙,而是漸漸與南昭軍融入到一起,得到了許將軍的認可,和將士們的歸屬。
第二年,他才在北翊的一次擾掠中,順勢出擊,不僅創下了三百人擊退敵軍千人的戰績,還奪回了邊隅一城。
捷報傳遍南昭全境時,所有臣民都為之震驚,即使是為了民心所向,太子殿下的勝利也要被傳得神乎其神。
好在蕭瑾瑜並未讓人失望,反而從這場小小的戰役之後,開始大放異彩,不僅露出了劍指北翊的野心,還以行動表明了決心。
他既不急功近利,也不固執己見,相反,他冷靜又強大,熟用兵法,知人善用,永遠如定海神針般立在那裡,任誰回頭,都能從他身上汲取力量。
十五年的時間,蕭瑾瑜一開始慢慢蠶食著北翊,待將博焉七州全部收回來後,便猛然加緊了步伐,一路打進了北翊王庭。
他在戰場上猶如殺神,永遠都不會倒下,不知讓多少北翊將領心驚膽戰,已經欺辱南昭多年的蠻族們不明白,南昭怎會出了這lj麼個悍勇的太子。
只用了十五年,蕭瑾瑜便完成了先祖們的願望,不僅奪回了被北翊佔領的國土,還殺入了北翊王庭,屠了拓跋氏全族,將剩下的北翊人趕到了苦寒之地。
他不接受投降稱臣,議和歲貢,一心把北翊趕盡殺絕,就如他們當年對待昭朝一般。
作為將領,他這般未免太過殘暴,可作為南昭的繼承人,縱使他殺紅了眼,對敵人殘忍至極,臣民們也只會歡呼不已,贊太子殿下是武曲星下凡。
慧光四十一年,蕭瑾瑜大勝回京,帶回了這些年北翊王庭攢下的所有財富,昭景帝大開宮門,於天曦殿迎他歸來。
這麼多年來,父為後盾,子為利刃,全心信任,難以作祟,堪稱是千百年來都不可多得的佳話。
蕭桓已經五十七歲,即使這些年都被「不感」吊著命,他依然時常臥病在床,日漸消瘦,現在已經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可他依然在撐,撐著南昭的天,撐著蕭瑾瑜的天,在蕭瑾瑜沒有達成夙願之前,他絕對不會倒下。
明面上的熱鬧過後,蕭瑾瑜將一個姑娘帶給蕭桓看,是許將軍的小女兒,名純言,比蕭瑾瑜小了七歲,這些年一直陪著他南征北戰,是個英姿颯爽的將門虎女。
如今戰事止息,蕭瑾瑜便想與她成親,給她名分。
蕭桓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又讓他帶著許姑娘去看看崔近月。
蕭瑾瑜不過怔忪了一瞬,便應了下來。
許純言不知宮中舊事,倒聽蕭瑾瑜提過崔近月,只是極少,她能感覺到,蕭瑾瑜對這位孔娘娘感情很複雜。
兩人來了玉霞宮,直接便被宮人帶到了崔近月面前。
與十幾年相比,崔近月並沒有更蒼老,她正在躺椅上曬太陽,打扮簡單,美貌又可親,笑眯眯地招呼兩人喝茶。
許純言想,孔娘娘真是和善漂亮,與那些嬌滴滴的貴女不一樣,與她這種舞刀弄槍的女人也不一樣,反正一點都不像瑾哥說的那樣,又兇悍又可怕,折騰小孩子也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