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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摯在門口停住，對秋子檸說：「裡面更黑，你用光腦照一下，小心點。」

秋子檸在手腕上點了兩下，抽出光腦。

晶藍色的光芒比不上正常的照明，但在這裡也勉強夠用了。

進入後，秋子檸才看出這間艾樓居然還是兩層的。

天花板也因此要比一般的房間矮上許多，大概只有兩米出頭的樣子。

刑摯在進門時，因為身高不得不低頭才能避免撞上門框。

因為星空，門口的位置尚且還有矇矇亮，稍微往矮房裡面一點點，就是比秋子檸所見過的電影裡的恐怖小屋還要破敗黑暗。

除了七零八亂散落在地、但又實在分辨不出的東西外，最顯眼的莫過於右手邊那半面直接橫腰斷裂的牆壁。

牆壁隔開的裡面那個房間幽黑無光，看著十分滲人。

秋子檸膽子不大，望了一眼後便迅速收回視線。

「看不見就牽著我。」光線昏暗，刑摯怕秋子檸被地上的不易察覺的小物件絆倒，便十分體貼的回頭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提醒道，「小心，這邊長了苔蘚。」

「那不是苔蘚，是鬼傘菌。」小男孩突然開口，尖細的童音迴蕩在黑暗中，嚇了秋子檸一跳。

「這裡早就沒有植物了。」小男孩仰頭看向刑摯：「我不會亂跑亂叫的，你放我下來。」

刑摯根本不搭理他，就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只一手抓著人一手牽著秋子檸往裡面走。

小男孩又瞪著一雙大眼睛，看向秋子檸。

秋子檸現在還不清楚這小孩到底是什麼情況，自然不可能善心大發讓刑摯把他放下來。

她只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視而不見的跟著刑摯安靜的往裡面走，心裡捉摸著他剛剛的話。

這裡早就沒有植物了？

那麼動物呢？

根據生物迴圈，如果沒有植物的話，那麼就沒有食草動物，相繼的也就沒有了食肉動物。

那有水源嗎？

秋子檸唇瓣輕啟，下意識的用嘴吸了一口氣。

空氣不但不乾燥，而且還很濕潤，舌尖鼻腔能很明顯的感覺到空氣中水分，所以大概不用太擔心飲水的問題。

省吃儉用的話，現有的水袋和營養劑大概能供她和刑摯存活一週時間。

旁邊，小男孩大概是沒想到連秋子檸也這麼狠心無情，愣了一下後，他臉色很快便沉了下去，透露出一股十分怪異的成熟老練。

「我知道你們是剛來的新人。」他仰起頭，儘量看向刑摯的臉，然後換了一種自以為循循善誘的口氣，說道：「你們在這裡是活不下去的，如果不懂這裡的規則的話。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只要你現在放我下來，保證不打我弄我，我就可以免費當你們的……」

小男孩似乎是在嘗試和他們談判交易，「免費」兩字被咬下重音，但顯然他的詞彙量有些匱乏，被迫停住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個十分不準確的詞語：「當你們的指揮。」

他大概意思是想說引導吧。

秋子檸抿了抿唇。

這小孩就算是發育不良，看著最多也不會超過五歲。

年紀這麼小，就懂得這些彎彎道道，被人抓了也不慌亂，知道先觀察再開口，還試圖和他們談判為自己脫身……這樣的心機和膽識都不是一般小孩子能有的。

不能輕易相信。

秋子檸不動聲色的斜了他一眼，沒吭聲，而刑摯仍然面無表情不予理會。

小男孩見他倆不答話，皺了下眉，大概也知道自己這次運氣不好，碰到了兩個不好忽悠的人。

但他並未放棄，還是選擇繼續。

「這裡很多人都是被軍部追殺才逃來的，你穿著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