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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峭壁間的陰風傾襲,梅子的尾巴像風中殘破的旗幟,隨著冷酷殘忍的步伐飄零沉浮。
終至,竹子把她狠狠撂在地上,山間石子割痛了後背,梅子忍了忍,沒讓眼淚奪眶而出。
「你自己跳下去吧!」竹子的輪廓看起來似虎又似貓,粗礪的手指虛空指著深淵之中,「跳下去,便自由了。」
梅子空泛的眼神,隨著他的手指,深望,淵低的黑暗無盡無頭,更像是吞人的蛇腹,當縱身抵達最後的一瞬,可否是光明的迎接
搖搖頭,梅子斷然拒絕了,「若是死能解決一切的話,我早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竹子愕然,堅硬如鐵的身軀竟是一顫。
梅子又說:「如果再能有一雙好腿的話,我想站著活下去。」
多麼堅強的信念。
竹子瞥見她魚尾間的斑駁傷痕,其中有一半是出自於他的傑作。
心底常年澆灌的惡,使他站在劊子手的一邊。
這是殘酷的定性,再也無法逾越。
「也對。」竹子忽然笑得極其殘忍,「你根本沒有腿,只能像狗一樣趴著苟活。」
說著撲倒在梅子身上,禽獸一樣的發瘋。
草叢間,戚九早已忍無可忍,手中的翼刀照著竹子蠕動的軀體砍去,一刀便要這禽獸的命。
熟知翼刀即將接觸到對方血肉的瞬間,幻彧間的空氣發生驟變。
上官伊吹眼疾手快,抄手撿起一方石礫,甩手飈去,石子急疾追在翼刀之後,噹得撞開翼刀的走向,代替翼刀被幻彧裡的異變吞噬。
「這是梅子的記憶,竹子並不是死在這裡的。」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這個可憐的姑娘被玷|汙嗎?!啊!」戚九頓時失去了理性,血紅著眼睛一把揪住上官伊吹的衣領,將他胸口的金紋錦鯉扯得一團皺亂。
「這是梅子的幻彧,誰也改變不了現實中發生過的事情!」上官伊吹艷麗的表情陰涼至極,「而且,你再看他倆,不要先顧著激動!」
戚九怒目而視,竹子已經不再繼續撕扯梅子的衣服,他一直是禽獸,為什麼關鍵的時刻卻軟如爛醬。
是夜奇黑風太涼……一定是梅子的眼神飽含哀怨,冥冥中令他周身不爽。
還一定是梅子被欺負了都不知道喊叫,她不是最愛發出刺耳的尖叫嗎?!
「賤種,叫你不出聲喊!」竹子的手高高舉起,就要兇狠地抽在身下女人的臉上。
梅子靜靜看著他,自始至終不喚也不掙扎,像看著一隻落拓的貓,而並非是一隻食人的猛虎。
「你竟敢瞧不起我!」竹子的手揚得極高,落下來就要拍碎她的頭臉。
梅子的眸底渾濁如死,泛滾的水花,淡淡洗淨浮面間的一層哀塵。
竹子看到這這種純粹到沒有分毫希求的悲哀,心裡竟也覺得發酸。
落下的手掌,被纖細孱弱的五指穩穩接住。她的手臂克服重重絕望和心障,終而枝蔓般輕輕摟住竹子的脖子。
「竹子哥,竹子哥……」她低低地喚。
如果你心中曾有一絲善念的話,現在如是。
……
戚九愕然驚呼:「這是什麼情況?!」竹子背間的虎皮斑紋逐而消匿,漸漸變成一隻真正的貓。
上官伊吹道:「我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了,所以你想上天」眼神凌厲而下。
某人尚好死不死地扯著他的官服。
啊啊啊。
戚九鬆開手,拼命撫平被自己攥皺的衣料。
腦殼子好痛……
自三個幻彧的傾向來說,到底是哪裡開始發生轉變,戚九狐疑問:「大人,您能猜出,梅子吃的那碗飯裡究竟有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