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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坂裕也手指動了動,高橋啟介也睜眼。
兩個醉漢起身,步子還沒邁開,就聽見旁邊的白髮少年輕聲:【坐下。】
話音剛落,他們突然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不由自主地跌坐回了原地。
咚。
噗通。
水花四濺。
乙骨憂太見狀怔了一下,沒想到狗卷棘竟然會在這裡用咒言術。
「你小子!!」其中一個醉漢在水裡坐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卻親耳聽見了白髮少年說「坐下」,臉色陰沉地開口,「說,你搗了什麼鬼!」
狗卷棘全當作聽不見,咒術師的職責是保護普通人,但這種普通人,不值得。
他忽視的態度讓醉漢更加生氣,他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了這麼大一個醜,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乙骨憂太擔心狗卷棘沒辦法應對,剛要過去,就聽見後方傳來一道聲音。
「夠了吧。」花坂皺著眉,「公共場所,請兩位注意一下言行。」他在「兩位」上重音。
這事本來與他無關,他現在一開口,頓時把兩個醉漢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關你什麼事?」其中一個醉漢開口。
另外一個則注意到花坂裕也睜開的雙眼毫無機質,眼珠猶如一潭死水,笑著拍拍說話的人的背:「嘿,大哥你瞧,這小子是個瞎的。」
此話一出,狗卷棘、高橋啟介眉目都是一凜。
高橋啟介「嘩啦」一聲從溫泉裡站起來,稜角冷硬:「小哥,注意言辭。」
他一米八幾的身高極有壓迫感,早年的幫派大哥經歷又讓他看上去兇悍。
說話的醉漢小弟嚥了咽口水,轉念一想,自己這邊兩個人,那邊充其量也就一個,怕什麼?
於是膽子又大了起來,挑釁道:「要是不注意,怎麼樣?」他們對視一眼,朝著高橋啟介和花坂裕也的方向走去。
高橋啟介把花坂裕也擋在身後。
乙骨憂太見事已至此,自己也不能再裝作看不到,讓新認識的朋友被人欺負了去。
他起身,伸出手臂,攔住了兩個醉漢前進。
「夠了。」
「怎麼,你也想來摻一腳?」
酒精上頭加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壞了好事,兩個醉漢都沒有了耐性,其中一個伸手,作勢就要推開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不著痕跡地動了動眼皮,沒有躲閃。
下一刻——
醉漢揚起的手被人攥住。
狗卷棘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的身側。
他長相無害,手上的力度卻一點不小,狠狠禁錮住了醉漢的行動。
另一個醉漢酒嚇醒了一半,警惕地掃了掃其他人,沒有第一時間動作。
狗卷棘不方便說話,他看了一眼乙骨憂太,乙骨憂太瞬間懂了他的意思,對著兩個醉漢開口:「道歉。」
「道什麼歉?」被狗卷擒住的醉漢不服輸,嘖了一聲道,「難道他不是個瞎子嗎?」
狗卷棘手上用力。
「啊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
花坂裕也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但大概能猜到現場的狀況是什麼樣。
他睫毛顫動了下,開口:「不是朝我道歉。」
黑髮青年摸索著周圍的石塊站起身,即便剛才才被人指著鼻子罵了瞎子,他也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樣。
有水珠從他的鎖骨落下,順著胸膛一路往下延伸,胸口、肚臍、小腹
狗卷棘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著那滴水珠,直至它沒入了青年圍在腰間的浴巾,才剋制地把視線收了回來。
「第一個道歉,是對公共場合,被你們打擾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