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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心疼了,看那個臉白的,會不會是個病人啊。沒帶錢包,現在也回不了家,這個雨什麼時候才停啊。」
花坂裕也杵著導盲杖的手動了動。
他走到收銀臺:「請問外面那個男孩子剛才想買的藥是哪種呢?能拿一瓶給我嗎?」
店員對視一眼,連忙把狗卷剛才拿了沒買的潤喉藥找出來:「就是個。」見這個長相漂亮的青年看不見,問,「需要我們念給您聽嗎?」
「不用的。」花坂裕也輕輕搖頭,「幫我裝起來吧。」他從錢包裡摸出銀行卡,「辛苦再幫我拿一把傘,大一點的,堅固一點的。」
店員大概猜到他要做什麼,確認似的問:「您是要買給外面那個男孩嗎?」
「咦?很明顯嗎?」
「是的」店員說,「你們認識嗎?」
花坂裕也:「應該不認識。」
結完帳,店員把小票遞給他,最後問了一句:「那個男孩買了很多瓶潤喉藥,您為什麼只買了一瓶呢?」她說完才覺得自己問了個很唐突的問題,連聲向他道歉。
「沒關係,我不在意的。」花坂裕也笑了笑,用剛才說過的一句話回覆:「因為我們不認識。」
陌生人送一瓶藥、一把傘可以說是善意,送一堆藥和一把傘,可能就會被認為是心懷不軌了。
這家藥妝店位於花坂裕也開的咖啡書店附近,他對環境佈局還算是熟悉,慢慢走到門口。
狗卷棘正盯著雨簾發呆,聽見腳步聲偏頭,見是一個容貌出眾的青年,目光下移,在他的導盲棍上停留了片刻,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留出一個位置。
花坂裕也站著沒動,突然伸出手,開口道:「前面好像有一個臺階,但我不記得在哪裡了,有誰可以扶我一下嗎?」
狗卷棘左右看看,這裡只有他一個人。
他盯了花坂裕也幾秒,走過去扶住他伸出的手臂:「明太子。」
——注意臺階。
狗卷棘知道很多人不能理解他話裡的意思,這個青年又看不見,只能小心翼翼地攙扶他,做好了他一摔倒自己就接住的心裡準備。
他注意力全在臺階上,沒有看到花坂裕也唇邊加深的笑容。
等扶著他下完了臺階,狗卷棘鬆手。
「謝謝你。」花坂裕也說。
「大芥。」
「你也在躲雨嗎?」
「鮭魚。」
「聽雨聲,雨好像下得很大,不知道一時半會停不停得了。」
「……」
花坂裕也沒聽到回答,也沒聽見人走動的腳步聲,知道可能是這個少年不想理會他,仍是開了口:「你還在嗎?」
「咳咳咳,鮭魚。」狗卷棘喉間湧上癢意,忍不住咳了幾聲,回答的聲音仍是軟軟的。
原來是不舒服。
花坂裕也低聲笑了笑,覺得這個男孩子說一句回一句的舉動有點可愛,像某種無害的食草動物。於是放輕了聲音道:「我有一把用不著的傘,可以給你嗎?」
他說的不是「我想給你」或者「你想要嗎」而是「可以給你嗎?」
狗卷棘費解地看著他。
「我是盲人。」花坂裕也說,「雨這麼大,即便打了傘也走不出去,不如把它給更需要的人。」
狗卷棘沒有回答,像在思索。
花坂裕也像是洞穿了他的遲疑,繼續開口:「就算是作為幫助了我這個可憐人的報答也好。這把傘,可以給你嗎?」
狗卷棘想說看不見一點也不可憐。但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來,抿了抿嘴:「蛋黃醬。」
他看不見,他溝通不了,大家半斤八兩。
花坂裕也聽出他語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