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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禮用長衫縛住這落水姑娘的手腕,手輕輕抓住她鞋底一推,然後借著水力一拽,竟就這麼拖著她到了岸邊。
彩環在她家姑娘落水後就一直六神無主,等見著顧成禮過來時,又驚又怕,她知道對方是何出身,更是害怕他為了攀附侯府而故意要跳下水去救她家姑娘。
京中這樣的事情並不少,一些不上進的紈絝子弟說不到親,就是以這種手段來強娶好人家的閨女。而顧成禮不過出身鄉野,家中一點勢力都沒有,為了借勢想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更是不足為奇了。
等見了顧成禮竟將身上的外衫褪去時,彩環面色煞白,又氣又羞,只覺這廝果然是道貌岸然,看上去是一副讀書人的模樣,沒想到人品竟這般不堪,竟這般齷齪行事。
顧成禮拉著裴蘊容到荷塘邊上時,見彩環還一臉愣神,不由冷了眉,「還不快些搭把手,將你家姑娘拉上去?」
「啊?」彩環一臉古怪,顧成禮竟將她家姑娘一路拖過來,雖然這樣就不會再肢體上冒犯她家姑娘,可是瞧著裴蘊容身形狼狽地被拖到岸邊,她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還沒等她多想,顧成禮一骨碌爬上岸,將長衫另一端塞進她手裡。
「想要救你家姑娘,就用力拉。」
彩環不敢愣神,接過已經被扯成布條的長衫,就拼了全力地往上拉,顧成禮蹲到荷塘邊,見裴蘊容已經被拉著抻出水面,抓住她胳膊往上一拽,動作幹練迅猛,不帶一絲的憐香惜弱。
裴蘊容被猛地拽上岸,撲到在地面,身上早就已經濕透,秋水微涼,她忍不住顫抖了下,頭髮因沾了水,緊緊貼在臉頰上,整個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尤為狼狽。
突然眼前一黑,一件中衫從她頭頂罩下,裴蘊容聞到了一種冷冽清香,像是林間松柏,不由一頓,便聽到少年聲音微啞,「你趕緊將你家姑娘背起來,他們快要過來了,方才我見那花園後頭有不少掇山,不妨先去那裡躲躲。」
顧成禮並非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那種後宅陰私他也曾聽過不少,便是那鄉下地主家的妻妾爭鬥,都會成為村裡人的飯後談資,眼下的場景他不過轉念想想,便知這姑娘是遭人暗算了。
他將自己乾燥的中衫扔給裴蘊容後,又將快扯成布條的外衫套上,這姑娘落了水,衣裳濕了貼身,他丟下中衫,這樣好歹能稍微擋擋,讓他能儘量非禮勿視。
裴蘊容披著中衫,捏著衣角的手指泛白,她知道顧成禮所說不假,也不敢耽誤,扶著彩環的胳膊站起身,對著顧成禮行了一禮,認真道,「今日之事,多謝公子施手相助,他日必定……」
顧成禮沒等她說完,就打斷道,「你們還是先避避吧,若不然只怕是來不及了。」說完他就轉身,也不等裴蘊容開口,只想著趕緊離開這裡。
裴蘊容面色一變,男子談話聲漸近,知道顧成禮所說不假,來不及再多說,扶著彩環的胳膊就急忙拐到一旁的小道里,她在侯府裡長大,對地形更加熟悉,自然比顧成禮更瞭解要從躲到何處合適。
顧成禮方才施救也不過順手而為,若他不去救人,那姑娘要麼丟了性命,要麼就掉了名聲,不管是那一條都不是好選擇,他本來就覺得如今這時代對女孩子太苛刻,平時在顧家時都是儘量幫四丫幾個姐妹謀福利,改善一下他們在家中的處境。如今見了這姑娘惹上麻煩,自然也願意伸一把手。
顧成禮如今身上都濕透了,就沒有再回到宴席上,而是轉了道彎,去了裴清澤的院子。
先前他與裴清澤一起去了宴席,這個時候裴清澤還沒回來,應是還在宴席上,但院子裡有小廝在,也是裴清澤從江南帶回來的,與顧成禮算是老熟人了。
小廝見顧成禮這副模樣回來,瞬間驚呆了,「顧公子,你是如何將自己弄成這模樣,這是掉水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