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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禮對著春闈很重視,來參加會試的考生是來自大周地方各府的舉人,而且會試三年一考,錄取者少,這樣就積攢下了眾多的舉人,會試考試可不限名額,要想從這些舉人中脫穎而出拿到一個名額,並不是一件簡單事情,顧成禮不敢託大,從傅宅搬出來後,就一直閉門讀書,許敬宗與趙明昌也去了國子監,平時並沒有人來拜訪。
直到會試前半個月,顧成禮才見到李秀才來到京城。
李家是壽春鎮的大戶,在同安縣城裡也有房子,但是卻未曾在京中置產,顧成禮進了京後,也時常與江南那邊聯絡,不僅會寫信讓人捎給顧家老宅,也會給給李秀才他們寫信,所以對方是知道他如今住的地方,入京後就徑直找了過來。
李秀才在京中並無房屋,先前就在信裡託顧成禮幫忙尋一個住處,等他入了京再來付房租,這並不是難事,而且在得知李秀才竟然是攜了一個跑腿的小廝獨自進京的後,那就更容易辦了。
若是李秀才拖家帶口,將齊氏與李玉溪都帶來,再加上丫鬟僕婦,那至少得是一個小院子才住得下,若只是主僕二人,那隻要環境清幽點就可以安排下。
許敬宗在聽聞顧成禮要給李秀才找住處後,直接應承下來,他家院子是三進三出的,閒置著沒人住反而容易失修,他說與顧成禮,可直接讓李秀才過來,租錢倒是無所謂。
李秀才與許敬宗也是相識的,當初在浮山文會上,因著顧成禮的緣故,兩人是打過照面,再加上同是從江南而來,在這京中就算得上是同鄉了,自帶著一分情誼。
李秀才見了顧成禮,心裡也是一番感慨,不過半年未見,少年風姿氣度越發卓然,而這樣的人物竟是他啟蒙教出的學生,李秀才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驕傲,「如今我們師生齊下場,若是兩人皆榜上有名,傳回去不失為一段佳話。」
他這口吻倒有幾分睥睨自傲的感覺,顧成禮心裡略感詫異,看了一眼自己的這個恩師,以往多年不得志的失意早就一掃而空,反而平添了幾分春風得意,如今他還不到四十不惑的年歲,因近日的快意看上去更是意氣風發。
「想來先生這番應是有些把握了。」顧成禮開口,心裡也為他高興,他知道李秀才年少時也曾是揚名鄉裡的才子,不過卻因屢次不過鄉試而一蹶不起,如今邁過那一關,倒像是將積攢了多年的鬱氣都化成了學識,能一步而上了。
李秀才含蓄笑了一下,這次倒是沒再多說,而是從懷裡摸出了一封信遞給顧成禮,「這是溪兒那孩子讓我捎給你的。」
顧成禮接過信,也沒有避著李秀才,當堂就拆開看了起來,等瞧完這信上的內容,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原先他便奇怪,李秀才都已經過來了,若有什麼大事可以直面說與他,李玉溪還有什麼要單獨寫信呢,等見了信,果然通篇都是李玉溪對他父親的抱怨,他跟顧成禮埋怨李秀才來京中竟然都不帶上他,最後才稍微提了一句,顧成禮讓他弄的那雜交水稻目前還是沒有太大成效,只能等明歲下半年再繼續看看。
顧成禮沒有藏著掖著,見李秀才露出好奇之色,直接將信遞過去讓他過目了一眼,李秀才掃了一眼信,眼裡帶著笑意,嘴裡卻道,「這小子若是想來京,就靠自己的本事來!」
李秀才是來京參加科考的,李玉溪的性格一向活潑,真將他帶來了還要分心去照看他,顧成禮知道李秀才的想法,也跟著笑了笑,倒是沒有幫李玉溪叫屈。
因李秀才進京時間本就不早,等他入了京城,差不多要參加春闈的舉子們都已經差不多來了,客棧裡都三三兩兩的住著,也要豪氣些的直接將整個客棧包下來的,省得旁人打擾。不過多數人還是同鄉一起住在一家客棧,不僅彼此之間更親暱信任些,也能在考試前再相互交流交流,或者是切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