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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成禮點頭,知道劉直講所說不假,如今的數學主要還是為生產、生活實踐所準備的,時常處理的是計算方田、粟米、衰分、商功、均輸等事,若是能用上現代數學的話,效率肯定會更高。
原本顧成禮要教的只是趙明昌與裴清澤,如今劉直講也要跟著一起來聽,不一會兒的功夫,竟還引來了不少其他的直講,這些人有些是教顧成禮他們幾個的,有些卻不是,都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盯得顧成禮三人忍不住身體僵直。
顧成禮還從未乾過這種為人師表的活兒,幸好他要教的幾個「學生」都很聰慧,再加上他如今教的內容也很粗淺,只能算得上是小學數學,幾乎他一說,就能領會,不過顧成禮還是忍不住隱晦地將目光投向裴清澤,說好這裡人會很少的呢,此刻他放佛快成被觀賞的猴兒了。
一回生二回熟,被圍觀得多了,顧成禮漸漸也就習以為常,甚至連講起題來都是收發自如。
劉直講忍不住笑道,「以你現在的水準,等考上舉人,都能直接來這縣學當直講了。」他這話不過是隨口玩笑,但還真有不少人附和。
一個齊姓文士與劉經賦很是熟稔,直接摸著鬍鬚笑道,「此言不假,我瞧著此子講得可比你還要好上幾分,連我都能聽得通透。」他是負責教詩賦得,最不擅長的就是算學了。
劉經賦吹鬍子瞪眼,「那是你算學太差勁,當初險些就被卡在這上面。」兩人是童年,劉經賦當初還幫忙輔佐這齊直講來學算學呢。
齊直講不服輸,「那我怎的就能聽得明白他所說呢?」
「顧成禮所講,怕是帶上耳朵皆能懂!」
見兩人嗆來嗆去,旁人都在瞧熱鬧,可顧成禮卻不能幹看著,苦笑一聲上前去勸止,「先生謬讚,學生也不過只是講得粗白些……」
「誒,你不需理會這二人,他倆常年如此。」梅直講制止顧成禮上前,還想繼續看齊直講與劉經賦拌嘴,看他倆能不能多抖出一些對方的黑料,也好讓他們來聽個趣兒。
他的意圖很明顯,可惜劉經賦與齊直講也不是傻的,當即雙雙把目光轉向他,「你還笑話我與齊楚,你的算數又能好到哪裡去?」
原本笑吟吟的梅彥俊頓時噎住:「……」
顧成禮與裴清澤、趙明昌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齊刷刷地低頭看地,被迫聽了這麼多直講們的黑歷史,他們只能選擇裝聾作啞當自己完全不存在。
等到回學舍的路上,趙明昌沒忍住,暗戳戳地湊到裴清澤面前,悄悄問道,「咳,裴教諭的算學是不是也很差啊?」
剛剛那一圈的直講們,幾乎是除了幾個專職教授算學的以外,其他的直講們似乎短板都是算學,尤其是教授詩賦的,似乎更是差上幾分,比如梅直講與齊直講可不就是如此嗎。
裴清澤一愣,忍不住回想家中的父親,印象裡他爹常年不苟言笑,似乎的確很少提起與算學相關的東西,不禁擰起眉頭,暗自為他爹擔憂,心裡下了決定,等他在顧成禮這裡學會了這種算學後,就立刻回去教會他爹,畢竟他爹是那麼愛面兒的一個人,可不能像梅直講、齊直講那樣被大家奚笑。
顧成禮是打算先將這些比較基礎的數學教給裴清澤與趙明昌,等他們學通透了,再深入地教一些初中數學。
本來他是沒這些想法的,只是沒想到趙明昌竟會讀算學產生這麼大的興趣,還想繼續學下去,而裴清澤學有餘力,似乎也挺感興趣的。
顧成禮有些納悶,看向趙明昌,「你爹孃應該是希望你能走上科舉仕途吧?你若事放太多的精力在這算學上,哪有足夠的功夫去看詩賦文章?」
趙明昌與裴清澤不一樣,裴清澤是學有餘力才來學算學的,而這幾天趙明昌幾乎是將主要精力都放在了這方面,讓顧成禮都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