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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晃站在門口,目送何家翎漸行漸遠的背影,瞭然一笑——怪不得經理會叫他聯絡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律所,也怪不得一個從不跟下屬吃飯的人,那天會破天荒地帶他去吃火鍋。
先前種種,原來早有預謀。
張晃嘖嘖稱嘆,想不到經理如此悶騷, 從頭到尾,竟是一點痕跡都不露,一個桌上吃飯的時候,他還裝作不認識徐律師,徐律師要走了,他也沒反應。要不出了這樁事,就他那九曲八灣的心思,對方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何家翎去而又返,還從冰箱裡給張晃拿了瓶果汁。
張晃接過果汁,簡直有點受寵若驚,「謝謝經理。」
「出去說吧。」何家翎隨手關上大門,領張晃來到了附近的沙灘上。
張晃先是給何家翎匯報了下近期的工作進度,然後才說:「經理,這事根本查不下去啊,剛找到點苗頭,過兩天就斷了。」
何家翎眺望著海平線上的紅日,鮮艷的好似一灘血潑在了天邊,他靜默了半晌,若有所思道:「那就換個方向查。」
「哪個方向?」
「從何自堂那裡下手。」何家翎慢條斯理道:「看看他跟林絮的案子有什麼關係。」
他跟何自堂是天敵,一向各過各的,只不要他不給他老子丟臉,他老子都懶得拿正眼瞧他,更沒有閒心管他和誰來往。然而這次,何自堂卻一反常態的,派溫榕來敲打他。他不是傻子,過慣了血雨腥風的日子,丁點貓膩他都能察覺出來。只不過他之前一直置若罔聞,就算這家鬧翻天了,跟他也沒有半毛錢關係。
張晃瞪圓了眼睛,懷疑不是何家翎瘋了,就是他要瘋了,「經理,你、你是讓我去、去查董事長?」
何家翎「嗯」了一聲,「要多少錢,等會兒我匯你戶頭上。」
「不、不是。」張晃嚥了下口水,「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我要是得罪了董事長,那以後還有得混嗎?」
何家翎轉頭看他,忽而微微一笑,「你怎麼不考慮考慮,得罪我的下場?」
果然,經理還是那個經理,張晃欲哭無淚地看了眼手上的果汁,儼然成了瓶送刑酒。
他垂死掙扎,「經理,您找別人吧,我這、真不行,我膽子小,您別嚇唬我了……」
「你在後面盯著就行,錢給你,你去找幾個靠譜的人。」何家翎一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記住,做事要乾淨利落,別打草驚蛇。」
何家翎手力很輕,可張晃登時覺得自己肩扛玄鐵,快要直不起身了,他猶猶豫豫道:「我——」
何家翎斂了表情,語氣淡漠道:「你怕什麼,這事要是真計較起來,那也是算到我頭上,害不了你。」
張晃聽了他這看似承諾的話,心神穩了些不少,同時也暗暗權衡了下利弊,自己畢竟是在經理手下吃飯的,董事長離他太遠了,一時半會兒的也管不到他這裡。況且經理和董事長還是父子,父子之間,能有什麼事?父親總不能害了兒子,兒子也不至於傷了父親。他一個局外人,領著薪水幹活就是了,瞻前顧後的,反而惹人嫌。
張晃成功說服自己後,立馬答應了何家翎的大膽提議。
何家翎沉吟了一會兒,又問:「徐俏呢?」
張晃來了底氣,「徐律師是香達大學法學系畢業的,高中在十三中讀的書,但是聽她同學說,她是高三上半年才突然轉學過來的。可能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融入不進去,獨來獨往的,平常也不愛說話,她同學對她也沒有什麼印象。十三中在沙田灣,沙田灣比後嶼鄉大一點,算是個鎮。她和外婆一起住在那裡,不過她外婆在她大二那年就去世了,聽說是被人給氣死的。」
何家翎蹙起眉頭,「氣死的?」
「她外婆年紀大了,心臟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