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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蘿一怔,還記得她剛進入幻境時,和應畫的第一次碰面的場景和現在何其相似。當時她也是像現在這樣坐在梳妝檯前,只不過當時滿腦子都是草木皆兵的警惕。
那時候,應畫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還被她背地裡嘲諷「多餘」。
江夫人有罪,應畫卻何其無辜。等她破了這個幻陣,應畫恐怕只會……溫蘿望向她的眼神沉重了些,強笑了一聲:「來吧,還等什麼?」
「好嘞!」聽了她的招呼,應畫卻彷彿立刻拋棄了悲傷,剛剛還泛紅的眼眶現在如平日裡一樣帶著幾分笑意和狡黠,三兩步跑到溫蘿身邊來,嚴肅地繃起笑臉,認認真真地給溫蘿梳起頭髮來。
「小姐……你說,咱們去了國公府以後,還能像現在這樣快樂地玩耍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應畫早已拋開了初見時那份戰戰兢兢的主僕之別,現在對溫蘿十分「不客氣」。她一邊十分靈活嫻熟地為她盤著髮髻,一邊和溫蘿閒聊:「到時候,我們能經常回來陪陪夫人嗎?」
溫蘿靜默了一瞬,看著應畫天真的臉,勉強安慰她:「……當然可以了,國公府和將軍府隔了也不過幾條街,到時候還不是咱們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真的嗎?那太好了!」應畫似乎真的信了她的話,笑眯眯地幫她把頭髮簪好,一邊檢查她臉上的妝容,一邊有些不自然地說,「小姐,你還記不記得之前,就是咱們去聽木偶戲那次,世子那位送我回來的小廝了?」
溫蘿被她這麼一打岔,也暫時忘記了傷春悲秋,轉念一想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然後應畫這個沒見過市面的小丫頭當場就被收買了來著。
怎麼應畫會突然提到這個?溫蘿觀察了一下小姑娘飛虹的臉頰,眼睛緩緩瞪大了……
難道說……
「你不會喜歡他吧?」
「怎麼可能!」應畫的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隨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激動,別彆扭扭地否認道,「我,我只是覺得他長得還不錯而已。」
溫蘿失笑。
她這副欲蓋彌彰的傲嬌樣,還真是讓她想到了某個人。
一回生,二回熟。溫蘿不得不承認,第二次結婚,的確比第一次有經驗很多。
當她再一次被紅色的綢布遮住視線的時候,上一次心頭出現的淡淡的不安消失了。
這一次和替嫁時潦草卻又繁複的婚禮相比,她還多了一次坐花轎的體驗。墨修然似乎替她找到了十分訓練有素的轎夫,直到被放置在國公府的大門前,她都沒有感受到過多的晃蕩。
眼前的紅色視野驟然變亮,溫蘿知道應當是有人掀開了轎簾。她微微低下頭,固定在頭冠上的紅綢垂直地綴在眼前,在臉頰和紅綢的空隙間,她看見一隻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伸向她的方向,隱隱約約還可以看到清淺的疤痕。
她一把握住墨修然的右手,借著他的力道輕鬆地下了花轎。腳尖落地之後,那隻手就輕輕鬆開了,溫蘿非常熟練地透過狹小的視野,十分準確地從喜婆手中抽走紅綢的一頭,在旁人震驚的目光中跟隨者眼前一小塊地面上那雙熟悉的鞋面向內走去。
結婚,她是專業的!
不同於替嫁時冷清的樣子,國公府今天張燈結彩,高朋滿座。涼國公和陽茲公主坐在主座,看著一對新人前者紅綢緩步而來,心中不禁一陣感慨。
他們其實有時也在反省,是不是當初做了錯誤的決定,太過於放縱沈聽瀾,才會導致他後來頑劣不堪的性格。如果當初剛發現他毆打老師的時候就狠狠地教訓一頓,他會不會現在也長成雲知白或者王言卿那種人見人誇,根正苗紅的好少年?
雖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