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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繞路也比碰上他強。&rdo;樂遠轉身就走。

於嵩也沒多說什麼，跟在他後面，走了幾步突然說：&ldo;你總記著這件事幹什麼?&rdo;

樂遠停下腳步，反問他：&ldo;不該記著嗎?&rdo;

&ldo;又不是大事。&rdo;於嵩故作輕鬆地說道。

樂遠突然很想生氣，生自己的氣，轉而又難過得不得了。

這怎麼不是大事?

他想，自己逞一時之氣，又怕擔那份責任，最後毀掉的是於嵩的人生。

於嵩本來不該過這樣的生活的。

樂遠還記得當初他走到一半，終於回過味來覺得事情不對，轉身跑回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於嵩站在走廊裡，周圍聚了不少人，他正低著頭和年級主任承認：&ldo;對，是我推的。&rdo;

&ldo;是我和他打架的。&rdo;

&ldo;全部都是我的錯。&rdo;

他不記得自己那幾天怎麼過的了，他只記得之後整整一個星期於嵩沒來上課。

樂遠覺得郭靜是知道真相的，因為在他準備擠進人群裡的時候，郭靜把他拉住了，看看於嵩又看看他，口中罵道：&ldo;瞎跑什麼呢?還不回教室去。&rdo;

把他丟回班級，郭靜就走上前去處理這件事了。

他記得童銘那個時候是腦震盪，還斷了一條腿，當年的中考肯定參加不了了。唯一的孩子受了重傷，他的家人會要於嵩怎麼樣呢?

樂遠沒敢想。

於嵩見他突然停下，站在哪裡發愣，伸手想去抱他，突然覺得不對勁起來，腳下的地面開始微微晃動，細細的裂紋沿著樓梯一路蜿蜒直上。

樂遠也發現了，皺著眉退了一步，深呼吸了幾次這才冷靜下來。

地面不再顫動，不過牆上的裂紋還留著。

&ldo;小遠……&rdo;於嵩想上前帶他出去，剛剛搭上樂遠的肩卻被他躲開了。

於嵩的手僵在半空，隨後默默地收了回來，二人沉默，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教學樓。

連操場上都布滿了細細密密的裂紋，就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罩在了上面。

&ldo;操。&rdo;樂遠小聲罵了一句。

也對，這是他的世界，樂遠作為主角，精神狀況不穩定，這個世界肯定是要出問題的。

周圍的場景越來越昏暗，逐漸變成了黑白老照片的顏色，慢慢定格了下來，秦小墨抱著她的一大袋子零食，正從遠處跑過來。

&ldo;哎喲，&rdo;於嵩輕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ldo;小姑娘好像胖了不少。&rdo;

樂遠想說：&ldo;對，是胖了，不過女孩子胖點兒好，太瘦了總擔心她們會不會被颱風吹跑了。&rdo;

可是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話來。

沒心情說。

&ldo;我去，&rdo;秦小墨抹了抹汗說道，&ldo;怎麼一個沒看住，又出問題了?&rdo;

樂遠看了看她，艱難地張口說道：&ldo;不好意思。&rdo;

秦小墨騰出一隻手在空中揮了揮，道：&ldo;算了算了，都成這樣了就趕緊走吧。&rdo;

&ldo;又直接走啊?&rdo;樂遠皺了皺眉。

&ldo;不然呢?&rdo;秦小墨說，&ldo;這都補不回來了。&rdo;

樂遠低了頭不說話了。

秦小墨看看他，掏了一大袋巧克力塞他懷裡，說道：&ldo;別不高興了，有力氣不高興，還不如去吃頓好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