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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祖安看到晉王愣了下,忙道:「那夥人跟著離開的是一輛普通的青蓬馬車,不過,春花樓負責照顧馬車的兩個馬夫說,那客人是第一次來春花樓,之前從未見過,是個面白無須的年輕男子,年紀應該二十出頭,生了一雙狐狸眼,右邊眉下有一顆紅痣。」 「當天晚上伺候的姑娘也道,那男人聽了一晚上的曲子,連茶水都不喝,也不讓姑娘碰,話也沒說幾句,似乎有什麼事,後來約莫亥時左右他僕人進來說了兩句話後,他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然後他站起身似乎準備走的,但走到門口時,又突然停了下來,回到原來位置坐好,給了她一張銀票讓她繼續唱,天亮後才離開的。」
姬長淵眉頭蹙了起來。 他自然不蠢,這些話裡的意思足夠說清,她的逃跑與沈彥青無關。 而是有另一撥人來者不善。
也是,若是沈彥青,定然不會讓她沒有戶牒就登上船,留下這麼嚴重的把柄。
黝黑眸子動了動,但很快又覆上一層冰霜,她要逃跑是不爭的事實。 遇到危險她不想著來找自己,反而往碼頭上跑,甚至一切都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兩件事碰巧湊到了一起。 抿了抿嘴,臉色依舊還是有些不好看,「別說廢話。」
崔祖安縮了縮脖子。 他還不是想將前因後果全都說清楚,好讓王爺心裡舒服點。 他比誰都清楚,王爺這幾天下來,自己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臉色正了正,低下頭接著道:「那個公子身份著實不好查,人好像不是京都的,但好在春花樓那個姑娘耳朵好使,雖然當晚那人說的話不多,但她還是聽出來了,那人說話帶著一股姑蘇口音,樓裡教她彈琴的媽媽就是姑蘇的,她聽得出來。」 「那人出手大方,想必出身富貴人家,梅主子認識的人不多,那晚那些人明顯沖她來的,於是暗衛就將當初與沈家、太子有關的人排查了一遍,但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人,後來,不得已又將府裡與梅主子有過接觸的人排查了一遍。」
其實一開始他也是懷疑和太子有關,太子當年與沈彥青走近,兩人關係極好,他知道梅素素的存在也不奇怪,尤其現在人已經出來了,他想除掉沈彥青的寵妾很正常,誰知道沈彥青當年有沒有跟梅素素說過什麼不好的話,哪怕是為了給沈彥青出口氣也是正當的。 哪知後來一查,竟然不是太子,也是,畢竟當初王爺將梅主子藏進府裡可以說是做的滴水不漏,怎麼可能會被發現?
崔祖安頓了頓,小聲道:「然後就發現,這人好像是韓側妃孃家的一個表弟。」
姬長淵猛地抬起頭看他。 崔祖安額頭冒汗,「應該是沒查錯的,那人姓楊,父親是韓側妃母親最小的弟弟,也就是韓側妃的小舅舅,是韓側妃外祖母當年陪嫁丫鬟生的,抱在她外祖母身邊養著,這十幾年人一直在姑蘇做官,那年輕公子是他的庶長子,第一次來京都。」 這事韓家做的隱蔽,若是一般人恐怕還真的查不出來,可他們也不想想王爺是幹什麼的,刑部尚書啊,整個京都城就沒他家王爺查不出來的事。
姬長淵似乎被氣到了,直接將手邊的硯臺扔了出去,「砰——」的一聲,墨水灑了一地。 崔祖安看得心疼不已,那可是去年新上貢的墨啊。然而姬長淵的臉色比地上墨水還要黑,鬢角青筋跳起,咬牙切齒開口,「韓氏好大的膽子!她怎麼敢?」 怎麼敢派人刺殺素素! 那是她能動的人?
崔祖安聽了不敢說話,或者說他早就猜到了這個情況。 他還覺得,王爺這會兒心裡恐怕心疼甚過對梅主子逃跑的氣憤。 姬長淵很快反應過來,猛地再次看向崔祖安,臉上掠過殺意,眯了眯眼突然問,「她怎麼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