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頁)
今日能這般和諧,屬實難得。
「宓少師,稍後給幾位皇子看診,你打算去哪處?」龐太醫看向宓葳蕤。
宓葳蕤思忖片刻,說道:「我便去五皇子那吧。」
其餘四人並無異議。
宓少師本就久居白露山,五皇子回宮前曾在那養病,想來多少有些交情,這樣看診也方便些。
倒是他們。
除了年長的龐太醫曾在五皇子幼時見過幾回,其他人對五皇子的瞭解,多源於耳聞。
不許他多做解釋,四人就替他找好了藉口。
幾人商量好,便在藥房各自尋了些治療外傷的藥材裝進藥箱,隨後各自離去。
宓葳蕤步子不慢。
從行宮的藥方走到秋霜閣不過花了不到一刻的功夫。
許是因為惠仁帝遇刺的緣故,來時一路上都肅靜的厲害,宮人們行色匆匆,便是秋霜閣也比前兩日安靜。
屋外無人值守。
宓葳蕤只當安順與蘭芷待在房中,便徑直走了進去。
誰知屋內也靜悄悄的,若非感覺到喻蘇身上的紫氣,宓葳蕤還以為屋中無人,他掀開簾子,還不待開口,便看到喻蘇衣衫半褪不褪地掛在肩頭。
喻蘇聽到響聲,本以為是安順打好了熱水。
結果一回頭,竟是看到了宓葳蕤。
他慌慌張張地拉起衣衫。
可惜動作太急,便是布料再柔軟,猛地擦過傷處,還是讓喻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殿下慌什麼。」宓葳蕤有些氣悶,他快步上前,強勢地拂開喻蘇拉著衣衫的手,「竟是傷的這般重。」
他極為小心地碰了碰喻蘇背上的青紫,冰涼的指尖觸到溫熱的肌膚,宓葳蕤感受到喻蘇的身子下意識顫了顫。
「看著嚴重罷了。」喻蘇吸了口氣,輕聲道。
「臣倒是不知,殿下何時還懂得藥理了。」宓葳蕤蹙眉,不甚贊同,傷成這樣,還一副不當回事的樣子。
聽罷,喻蘇一時沉默。
宓葳蕤見他側開了頭,還以為喻蘇聽了他的話心中不舒服,鬧了脾氣。
結果俯身看過去,才發現喻蘇咬著唇,眼眶泛紅,雖嘴上未說,可處處都透著委屈。
宓葳蕤不是沒見過喻蘇這般模樣。
只是今日,到底有些不同,宓葳蕤看在眼中,一時間便慌了手腳,「殿下這是怎麼了?可是臣弄疼你了。」
「我只是不想讓你太過擔心而已,並未不當回事。」喻蘇說著碰了碰宓葳蕤緊蹙的眉心,「皺著眉頭的樣子不適合你,便是冷冷清清地,也比這樣好。」
宓葳蕤愣了下。
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喻蘇在和他解釋。
明明眉心被喻蘇用手慢慢撫平,宓葳蕤的心卻皺作了一團。
如鯁在喉也不過如此。
宓葳蕤張了張口,終究不知該說些什麼。
受傷的是喻蘇,遭罪的也是喻蘇,自己便是再憂心,也不能代替他受罪。
這樣想來,他能做的事情本就少得可憐。
可就這少的可憐的事,他都未能做好,可笑他還自認為將人放在了心上,實則有些事不過是一廂情願。
「你這愁眉苦臉的模樣,倒像是我要命不久矣一般。」喻蘇見宓葳蕤這般,心中那點不多的委屈早就散了個乾淨,說著還朝宓葳蕤笑了笑。
看到喻蘇的笑,宓葳蕤徹底潰不成軍。
為何要笑呢?
為何還笑得出呢?
「這話殿下今後還是勿要再說了。」宓葳蕤只覺得聽到喻蘇說出『命不久矣』,心中便抽痛的厲害。
他苦笑道:「是臣的錯,殿下何必要與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