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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心是真的豁出去了，他舉劍向前，正朝著百里清心口的位置。

一聲悶哼，鮮血四濺，百里清虛軟地跪坐在地‐‐心口安然無恙，卻是眉心穿出一柄扇骨。

另一個人映入眼簾，一身白色華服已經被血漬染得七七八八，像是被誰畫了一幅踏雪尋梅。

&ldo;舒抑?&rdo;

&ldo;是我，無憂。&rdo;

舒抑將扇骨從百里清眉心抽出，擦了擦上面的血跡，又重新插回自己的左手掌心。

&ldo;你做什麼?!&rdo;洛凡心大驚。

&ldo;別怕，這能讓我清醒。&rdo;

&ldo;什麼意思?&rdo;洛凡心恐怕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剛剛才死了一個舒抑，現在眼前又出現了一個舒抑，他腦袋裡已經混亂不堪。

舒抑拉著他一邊走一邊解釋：&ldo;你應該已經夢了好幾場了，分不清真假是正常的。方才追著那一縷黑氣進入你的夢裡，險些被冒牌貨給騙了……&rdo;

&ldo;你身上怎麼都是血?你有沒有受傷?&rdo;洛凡心不走了，將舒抑扳過來仔細檢視。

舒抑輕笑一聲：&ldo;無憂不怕現在的我是假的嗎?&rdo;

洛凡心沒答話，沒由來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是真的。

舒抑接著道：&ldo;無憂別怕，現在你面前的這個人，是貨真價實的舒抑。&rdo;舒抑靜靜望著他，輕輕握了下他的手，立即又鬆開了。

洛凡心望著那隻手點點頭：&ldo;嗯，我信你。這夢煞實在難對付，一開始還能憑記憶判斷出真假，後來夢境越來越真實，記憶也越來越模糊。&rdo;

舒抑：&ldo;那是因為夢煞在一點點破壞你的心神，你的痛苦和恐懼就是它的養料。&rdo;

洛凡心突然想起了方才和假的舒抑做了那種事情，臉驀地一下紅了。不好了呀，大事不好!雖然是夢，那個假舒抑帶給他的感受卻都是真實的，現在只能祈禱假的百里清才是夢煞的變幻，而假舒抑最好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這樣姑且還能把醜事當做春夢一場搪塞過去。

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真舒抑看見那一幕。

&ldo;無憂怎麼了?&rdo;

洛凡心做賊心虛，慌慌張張地回道：&ldo;沒什麼，沒事!哦對了，剛才那兩個，哪個才是夢煞?就這麼放任不管麼?&rdo;

舒抑露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冷笑：&ldo;若真有一個是夢煞，那便不只是死這麼簡單了。&rdo;

洛凡心疑惑：&ldo;什麼意思?&rdo;

舒抑神色恢復如常：&ldo;兩個都是你夢出來的，真正的夢煞還在別處。&rdo;

&ldo;那就奇怪了，&rdo;洛凡心道，&ldo;方才&l;百里清&r;對我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如果是我自己的夢，為何會把對話編成那樣?我並沒有那種記憶。&rdo;

舒抑：&ldo;夢境之中本就會有很多匪夷所思之舉，別想太多，交給我就好。無憂，你跟著我走，須得把這個夢煞揪出來你才能醒。它一定還躲在暗處看著我們，別急。&rdo;

不急。有舒抑在，天大的事也不用擔心。

洛凡心也不知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想法，他默默告誡自己，以後一定要同舒抑保持適當的距離，否則真的會把自己養成一個頭腦簡單、四體不勤的廢人，後患無窮。

二人就這麼走著，天色也慢慢亮了起來。一直精神緊張，現在一放鬆下來才感覺疲累無比。洛凡心走不動了，就拖著舒抑在一棵樹下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