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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下時三人是一路走著來的，到了沒有住戶的地段，舒抑就懶得再磨蹭了。伸手凝了個訣，一抹靈光閃過，周遭霧氣開始慢慢匯聚成一片，如同寒冬落雪越積越厚。洛凡心見過這場景，當初在月老峰舒抑就使的這一招。伸手敲了敲，這霧氣凝成的玄冰踏板不是很清透，卻硬得&ldo;邦邦&rdo;作響，想是很結實。

&ldo;舒抑，別人都是御劍飛行，你怎麼這麼省事?&rdo;說話的是小雪。

&ldo;咳咳，沒大沒小……&rdo;洛凡心瞅了小雪一眼，&ldo;喊哥!&rdo;

小雪沒搭腔，好在舒抑並不在意這個，只見他淡淡開口：&ldo;就是為了省事。&rdo;

呵呵!

接著舒抑凝了兩塊玄冰踏板，一塊給小雪，另一塊給自己和洛凡心共乘。

洛凡心不解：&ldo;舒抑，要讓小雪自己乘嗎?他萬一掉下去怎麼辦?&rdo;

&ldo;我不願和他共乘，也不願讓他和你共乘，&rdo;舒抑把洛凡心送上自己的踏板，接著說道，&ldo;不必擔心，他現在有靈力，得讓他學著自己操控，早晚是要學的。&rdo;

洛凡心沒再接話，他忽然又想起了百里清。

從前百里清剛學會御劍飛行的時候，也興沖沖地要帶自己飛著玩兒。倆人趁著眾人都在殿內做早課的時候在北嶺飛來飛去，好幾次差點撞上鳥。後來一高興就忘了時辰，結束早課的師兄師弟們都開始陸陸續續從殿內出來，洛凡心一慌差點掉下去，幸而抓住了百里清的手臂才穩住。百里清那時候還掌握得沒那麼好，被他晃得一下失了平衡，倆人齊齊栽了下來，掛在師父最喜歡的那棵夜合昏樹上了。

夜合昏粉粉絨絨的小花朵被砸掉了不少，百里清一邊笑一邊拾了一朵給他簪在耳後，氣得洛凡心想一掌拍在他腦門上。最後還是沒捨得下手，折了一段帶著花的樹枝插在他發間權當報復，百里清那束在頭頂的如瀑黑髮被戳得歪了許多，卻更添了幾分傲慢不羈。

那時候他還問百里清為何這麼晚才開始學習御劍飛行，松鶴嶺的師兄們十五歲就開始學了。百里清笑著跟他說，因為之前一直用刀，劍術才學沒多久。他笑得恣意，洛凡心卻知道百里掣的心狠手辣，怎可能由著他棄刀學劍?棄了刀就等於棄了御龍斬聖，不知道要遭受多少責罰。

&ldo;無憂在想什麼?&rdo;舒抑見他呆了許久，忍不住問道。

洛凡心回過神來，沒有回答他，卻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ldo;你說，從前是使刀的手，後來才棄刀練劍的話，手感能適應麼?&rdo;

舒抑道：&ldo;想是招式之間還會存留從前用刀時的霸道吧。&rdo;

洛凡心悄然看了他一會兒，見他仍是神態自若，笑道：&ldo;嗯，一招一式練久了，動作姿態是改不了的，多少會讓別人看出來一些。&rdo;

同樣，若是用劍用久了，換成摺扇想必也是能看出些相似之處的。即使是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具肉身，那一招一式的記憶也不可能全部抹殺。可洛凡心仔細想了想，舒抑的招式動作之間，是真的沒有百里清的影子。

待三人飛上了思拓山半腰高，洛凡心才又開口：&ldo;對了舒抑，我好像有點印象，當時在思拓山裡覺魂歸位時見你手裡有把劍的，是錯覺嗎?&rdo;洛凡心模模糊糊記起了一點，卻又不確定，舒抑從來不佩劍的，來來去去也就一把摺扇。

舒抑柔聲道：&ldo;沒有，只是靈光而已，無憂記錯了。&rdo;

沒有嗎?

他轉眼看看小雪，小雪抱著手臂站在踏板上真是穩得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那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