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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還沒碰到對方的耳朵,卻被鉗住手腕,對方轉頭輕笑:「晚上好。」
伏黑惠這才注意到對方覆蓋全身的刺青紋樣,沉聲道:「兩面宿儺。」
他手上用力,狠狠甩開對方的手:「瘋了嗎,五條老師可還在家。」
語畢,他強忍住心中的不安,又問道:「虎杖怎麼了。」
「他睡得正香呢。」兩面宿儺有些遺憾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側身將胳膊肘置於床上,手指虛虛撐著頭,揶揄地看向少年,「六眼的小子在家又如何,他能殺了我不成?坐罷,談談。」
「這可說不準。」伏黑惠道,「只有一根手指的你,可打不過五條老師。」
「這不是武力值的問題,而是他能不能殺掉『我』——虎杖悠仁的身體的問題。」兩面宿儺手指點了點胸口心臟處,好笑道,「把事情鬧大了也不好吧,你那個姐姐不還在家裡?」
伏黑惠神色一沉,眼裡是壓抑的怒火,腳下的影子隨著情緒波動:「你敢動她一根汗毛,哪怕以命換命,我也不會放過你。」
兩面宿儺欣賞地掃視一眼,道:「那聽起來也挺迷人的,畢竟我巴不得你趕緊變強來取悅我,為此倒是無所謂手段。」
伏黑惠怒視,不語。
「但那不會是現在。我說了,我就是來談談的。」兩面宿儺嗤笑著又拍了拍身前的榻榻米,沉聲道,「別讓我重複第三遍,坐。」
「我沒什麼好和你講的。」伏黑惠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沒有什麼比「五條悟在家」還令人心安的事情了。
「可我有。罷了,你願意站著就站著吧。」兩面宿儺聳聳肩,「從結論開始講,虎杖悠仁會被殺——還是被人類,而五條悟他保不了。」
伏黑惠瞪大了雙眸,顫聲道:「你說什麼?」
「怎麼,感興趣了?」兩面宿儺用腳拍拍榻榻米,「坐不坐?」
「嘁……」伏黑惠咋舌,終是坐到兩面宿儺的身邊,引起對方的低笑,「虎杖死了你也會死,你倒是看起來快樂得緊。」
「我無所謂,畢竟我還有十九根手指,而合適的受體也不會只有他一個。」兩面宿儺危險地笑起來,「搞清楚一點,伏黑惠。他死了,有所謂的是你,而不是我。」
「小鬼在很小的時候吃下我的手指,哪怕只有一根,我的手指也可是特級咒物。」兩面宿儺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指尖,「面對特級咒物,你們咒術師是怎麼做的?」
伏黑惠歪歪頭,說:「封印,或者毀掉。」
兩面宿儺揚眉,道:「對,可小鬼還活著。」
伏黑惠回憶了一下小時候聽五條悟說過的內容:「那是因為五條老師是第一發現人,他認為虎杖能壓得住你,所以沒有必要殺了他。」
「來的不是五條悟,其他咒術師也活不下來。」兩面宿儺嗤笑著放下手,似笑非笑地看向對方,「看來兒時教育確實是蠻重要的,是不是?畢竟能讓你到現在都不明白令你焦躁的違和感因何而起。」
伏黑惠頓了頓:「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那種騙小孩的話,你還信著呢?」
伏黑惠疑惑地看著對方,兩面宿儺只是笑著挑了挑眉,示意他自己想。
他垂眸沉思,五條悟當年是怎麼和他說的?
——「按理來講是應該當場處決的,但我沒有,因為我判斷他很有潛力,這是我的私心。」
——「是私情嗎?」
片刻後,伏黑惠倒吸一口冷氣,瞳孔微縮。
「因為能壓得住,所以無所謂」,這個想法本身就是一個大悖論。他怎麼會沒注意到,他怎麼會沒發現?
五條悟平時對他含糊其辭,而他那時還太小,根本沒注意到不自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