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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無所謂,他本不在意。
卻被對方眼裡身不由己的悲哀震住,一時忘了呼吸。
耳邊只剩下晚春微風的餘音。
放學後又一次巧遇七海建人,對方少見地沒有加班。
七海建人帶著兩個少年走進麵包店,自己拿了常吃的麵包站在收銀臺前,等著少年們挑完後一齊付款。
麵包師笑容甜美卻染上疲憊:「是弟弟嗎?」
七海建人視線移向女人肩上的低階咒靈,回道:「不算是。」
麵包師噗嗤一笑道:「這算是什麼回答啦。」
虎杖悠仁皺眉,低聲問道:「伏黑,那個是不是詛咒?」
伏黑惠拿了一個甜甜圈,說:「顯而易見。」
虎杖悠仁眨眨眼,掃了一眼七海建人,說:「我去一趟吧。」
伏黑惠卻牽住對方的手,輕輕地搖了搖頭:「先等會。」
虎杖悠仁垂眸看向對方的手,比自己白了一個度,手指纖長、骨節明顯,是很漂亮的少年人的手。
伏黑惠前一晚剛和乙骨憂太聊了純愛,像是被燙到一樣,紅著耳根收起手,磕磕絆絆道:「反正,就是再看看麵包,給點時間。」
這反應搞得虎杖悠仁都尷尬起來:「噢,好!」
無言中,一個覺得手背滾燙,一個覺得手心發麻。
七海建人對少年人的細心感到無奈,又忍不住感慨戀愛的酸臭味撲鼻。
麵包師揉了揉肩膀,臉色發黃,活動脖子發出咔咔的響聲,七海建人感到迷之共情,當今社會就沒幾個頸椎沒問題的。
但這麵包師畢竟是因為咒靈而加重的不適,一碼歸一碼。七海建人垂眸,想起不久前和伏黑惠的對話。
【「那您能做到嗎?」伏黑惠有些咄咄逼人地問道,「只因為不會危及人命,便對詛咒熟視無睹?」
七海建人倍感頭疼地狠狠眨了一下眼睛,心中百味雜陳地嘆息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您做不到的話——」伏黑惠話還沒說完,手腕就被虎杖悠仁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他側眸望去,虎杖悠仁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伏黑惠瞭然,對青年說:「麵包很好吃,謝謝您。」】
七海建人不得不承認,那次對話確實有刺痛到他。
那日,這個低階詛咒就已經在店裡了,當時詛咒還沒有附到麵包師身上,而他判斷這個詛咒最多隻能讓人發個低燒、疲勞加重。
那天客人不少,他不想惹人注目,便選擇了放置。
更何況,拔除詛咒這件事情和戒菸一樣,一旦拔除了一隻,就會不停地拔除下去,和一隻腳踏回咒術圈沒有兩樣。
他不是孩子了,他有自己的職場,自己的生活。
七海建人嘆息道:「……我的工作,是保管有錢人的資金,以錢生錢,讓他們變得更加有錢。」
麵包師裝麵包的動作一頓,問道:「什麼?」
「說實話,沒了我,也不會有人覺得困擾;但是如果麵包店沒了,想吃麵包的人就會很頭痛。但不知為何,我這種脫離人類『生活迴圈』的工作,報酬反而會更高。」
「……自、自滿?」
「不是。」
說太多了。七海建人重重地眨了一下眼睛,兩個少年剛好拿了一點麵包回來。
麵包師以為是男人職場壓力過大需要一個發洩的空間,笑著將麵包裝好,說道:「錢和麵包,哪一樣都少不了啊。一共兩千五百日元。」
七海建人將錢遞過去,看了一眼甜甜圈,說:「我可沒說要給五條先生買。」
伏黑惠別過臉去,虎杖悠仁嘿嘿一笑。
麵包師拿了一包曲奇放進袋子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