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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神色飛揚一臉期待,他說:「還真是不錯。」稍稍打量,又問:「裝修花了你多錢?」
她挑眉,然後得意洋洋的說出一個數字。
這下果然連他都忍不住詫異,不由說:「可以啊,你還真是能耐了。」
她愈發神氣:「你才知道啊,幾年前賣房子的那筆款除了一開始在澳洲交了一部分學雜費,剩下的這些年我幾乎沒有動過,這些年我在國外半工半讀,又加上回國工作後的積蓄,裝這樣一間小房子還是不成問題的,況且還有餘額吶!」說完還忍不住問:「厲害吧?」
他有些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厲害的不得了。」
她只是笑,可笑著笑著眉頭就皺了起來,她口氣突然變得有些淒涼,軟軟的問他:「那你還生不生我的氣?」
她稍稍低著頭,卻抬起一雙大眼睛神色可憐的望著他,那眼神柔軟,就像一隻做錯了事的小寵物,眼巴巴的等著主人再抱一抱她,摸摸她的頭頂。
其實,她又何曾有哪裡做錯過?
他只覺得心臟的一角有些莫名的鬆動,就像是含苞的花蕊悄然綻放開來,那樣柔軟,只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他將他抱在懷中,說:「我哪裡是生你的氣,從頭到尾,我都是生自己的罷了。」
她在他懷中抬起頭來,反手環住他的腰:「不管你是氣誰,都過去了好不好?我們,我們以後只可以向前看,過去的事,就讓它真的過去吧,好不好?」
所有的情緒都在瞬間湧到喉間,濃的化不開,散不去,他擁著她,半晌終於說:「好,都過去了。」
就像經歷了漫長的黃昏和黑夜,體驗了無數次的午夜夢回,終於等到黎明破曉的晨曦,暖陽穿透厚重冗繁的雲層,最後投向人間一片溫暖如春。
周子墨緩了緩神,終於將思緒重新匯攏到ipad螢幕中的資料表格上,稍稍回神,就發覺她似乎很久都沒有出聲了,低頭一看,才覺得好笑。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經枕著自己的腿睡著了。
有一縷陽光不偏不倚的折射在她的側臉上,睡夢中她臉頰紅潤,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刷子,微微顫抖,輕輕掃過他心上。
他怕將她驚醒,才忍住了不去低頭親吻她額頭的衝動,他小心翼翼的將她的頭從腿上挪開一些,拿了一個抱枕給她墊在頭下,又稍稍回身,拿了沙發旁邊放著的小羊絨毯,輕輕替她搭在身上。
她睡得十分酣甜,那本雜誌還被她拿在手裡,她嘴角微微下彎,倒真像個小孩子。
似乎是自那晚之後,她便突然改掉了這些年開燈睡覺的習慣,他知道一個人要想改變經年養成的習性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就好比戒菸,哪怕說了無數次,下了一萬次的決心,可最後真正能戒掉的人卻寥寥無幾,但她卻也說戒便戒掉了,哪怕後來又復吸,但自從那天她生日過後,不等他開口,她就真的再也沒抽過一根煙。
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可她全部為他做到了。
哪怕他不說,可心裡卻不可能不動容不震撼。
他突然驚覺,或許她的愛根本就是這樣子,正如他自己一樣,從不須宣之於口,卻獨自將所有的愛意安放在對方身邊。
她一直睡到天際擦黑才悠悠轉醒,迷糊的爬起來揉揉眼睛,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只有牆上一盞壁燈亮著,散下來橙黃色的光影溫暖且明亮,她躡手躡腳的跑去廚房門口,果然看見他站在料理臺旁邊,還不等她開口,他便問:「睡醒了?」
她歡歡喜喜的跑過去,看他正不太熟練卻相當專注的切菜,她說:「你知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耳朵最靈光了?」
他頭都沒抬,說:「不知道,我只知道小狗的鼻子最靈了,聞到香味就顛顛的跑過來了。」
她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