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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雨清不禁瞪大雙眼,又問:「你確定?親的哪裡?」
許良玉氣到眼睛發紅,指著自己的嘴角道:「這裡!」
親吻臉的話,或許尚能解釋說「關係好的朋友」,但嘴角……就顯得過於曖昧。
譚雨清沒有反駁,卻又不敢苟同,岔開話題繼續安慰。
等人差不多冷靜下來後,譚雨清就開始幫忙清理地面上的雜物,這讓許良玉羞愧難當:「我來吧,你去忙自己的。」
這周譚雨清要三更,所以也沒推脫,大概幫了幾手就轉到自己的桌前,開啟數位屏開始畫畫。
週五下午,她準時更新,可【細雨綿綿】卻遲遲沒有出現。
往日裡,不管何時,她總會第一時間訂閱打賞,可從這次開始,她再也沒有出現過。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是十月二十五日——父親的忌日。
好巧不巧,這天剛好是重陽節。
譚雨清跟媽媽一起去陵園看望他。
天氣灰濛濛的,雨水淅淅瀝瀝,滴撒在蝦青色的石階上,暈開一片濃重的水色。
譚雨清不喜歡下雨。
a市在南方,雨水潮濕,颳得風也陰冷,即使夏日也讓人感到陰寒。譚雨清上次的重病就是拜它所賜。
當然,這並不是主要原因。
討厭下雨,是因為兩年前,父親的車禍就發生在陰雨天。
她的命運,就從此改變。
興許是重陽節的緣故,陵園裡的人比往常要更多,有恍惚沉默,有悲慟悸哭,也有三三兩兩互道安慰。總之,氣氛相當壓抑。
譚雨清發現媽媽的肩頭被雨水打濕,而她本人猶不自知,呆呆地看著前方。忍不住皺眉,將雨傘傾斜到她那邊。
「媽,小心腳下。」
「嗯……」張淑華攥緊了女兒的手。
往裡走了一會兒,褲腳與鞋子濕潤少許,她們終於抵達目的地。
面前是一座青石墓碑,方方正正,上面用黑金色的塗料篆刻著「慈父譚子俅之墓。」兩邊有兩列弔唁的詞,字型偏小,遠遠看不清楚。
無需多言,看到墓碑的一瞬間,哀痛悲慼的心情便如潮水般湧來。
張淑華緩緩蹲下身子,眼中微紅,苦澀的淚珠在其中打轉,卻還並未流下。大概是最後一絲尊嚴,不允許她盡情發洩。
譚雨清將花束在石碑前,擺好祭品,舀一瓢淨水從上面澆下。做完這些後,她先一步退開,將空間留給媽媽。
雖然至親之間的感情無法用輕重來區分,但說到底,對父親用情最深的,應該是媽媽才對。
幾十年的結髮夫妻,從懵懂邂逅到執子之手,最後卻陰陽兩隔。這樣崎嶇婉轉,總是更深刻一些。
譚雨清跟媽媽更為熟悉,自她懂事以來,都是媽媽來照顧,而父親留下的大多是背影與想像。她印象最深刻的,是佳節中電話那頭傳來的低沉問候。
所以現在回想,竟只能記起聲音,而淡忘了面容。
實在是大不敬。
雨下不停,淅淅瀝瀝,譚雨清把傘留給了媽媽,現在什麼都沒有,任憑細密的雨滴打在身上。
她想,她這人果然賤。幾個月前才因為淋雨而大病十天,現在竟又淋雨。
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毛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正。
十月末的天氣已經較為陰涼,任由雨水吹打,大概沒什麼好處。好在譚雨清今日穿了外套,帶著帽子。
她將帽子帶好,外套也不算薄,應該能遮一會兒雨。真要濕了,大不了脫下頂在頭上,也算物盡其用,聊勝於無。
正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一柄傘出現在頭上,替她遮擋住細密的雨水。譚雨清驚疑,偏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