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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宋愣在原地,陷在柔軟的毯子裡,腦海里有那麼一根弦,完全、徹底地崩斷了。
一發不可收拾。
……
……
她身後是昏暗的燈光,面前是夜色中的高樓塔尖,整個世界都在她的視界中晃動。但是她無暇顧及,遠方的所有都與她無關了。廖宋能佔有的所有,就是這一方熊熊燃燒的火,在他們身上同時燒了個淨。
但丁講他去地獄,看到第二層是犯淫|邪|罪,叫理智壓倒慾望的罪人,他們終日被暴風卷的到處飄蕩,刮到無邊懸崖邊,忽上忽下,直到永遠。
模模糊糊間,廖宋想到了這一層,突然扯著唇角,輕笑了笑。
他們就是火處逢生的靈魂,要罰便罰吧,去他媽的。
結束以後,廖宋累得指尖都抬不起來,裴雲闕把她抱去洗澡清理,小心地把她放在大床中間。她是習慣自己睡的人,睡起來一個人趴成大字,只恨手腳沒長成兩米似的。
他手掌撐著床沿,垂眸望著廖宋,幾乎是有些貪婪的凝視。
裴雲闕自己能分辨,那愛並不是全心全意的愛——不是一個健全的人,能捧出的一顆完整的心。她是用自己的一個部分,填進了他。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她一路走一路丟,這個世界一遍遍的辜負她,她還是能秉著那麼赤誠直白心,與它坦坦蕩蕩的,交上一回手。
即使失望到底,也不墜到懸崖裡。
裴雲闕突然驚醒,他很快站起身來,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間。
站在陽臺上,他摸出從廖宋那順的煙。
隔著玻璃,能看到對面鋼筋鐵骨的高樓大廈,塔尖直入天際。裴雲闕仰頭望了一眼,手機便不要命的響起來。
現在是凌晨五點十分,即使是董事會和那群高層,也不會變態到這時候給他來電話。
裴雲闕等了好一會兒,等到快自動結束通話了,才接起電話。接起電話的那秒,他把煙也飛快摁滅了,好像煙能聽見什麼似的。
他要不接,程風致會一直打,打到他接為止。
「人撈回來了?」
對面的聲線冷而疲憊,跟平時插科打諢的時候相去甚遠。
裴雲闕:「你是不是年紀大了,喜歡說廢話?」
他嗓音裡帶著點雨散雲收後的微啞,程風致都聽出不對,頓了一秒:「……你那還有人?」
那個語氣裡的陰沉,百分之八十都是你他媽還有時間過性|生活的怨念。
裴雲闕懶得搭理他,截住了這個話題:「我問你,盛家怎麼會參與進來?跟你那後面的——有什麼關係?他們的風氣就是這樣?用完的棋子當醫療廢物扔了?」
程風致很輕地嗤笑了聲,聲線是抓不住的虛無縹緲,又帶著長輩的威壓。
「怎麼?害怕了?正義感發作?我這不是讓你把人帶回來了。」
這回輪到裴雲闕沉默了。
幾秒後才道:「如果是我,我不會讓盛家參與。要讓一個人不知不覺永遠消失,有無數條路。盛家專產的蠢貨,特長是——」
裴雲闕講話慢條斯理,低而冷地輕笑:「選出其中最爛的一條。」
第55章 【五十五】
廖宋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身旁沒人。但身上挺清爽,她掀開被子往下看看,睡衣也穿好了,是套新的真絲睡衣。
已經早上十點多,他早都走了。
廖宋走進主臥衛生間,本來想翻櫃子找一次性牙刷毛巾,結果在鏡子邊沿先看見一張便籤條。
她撕下來看。
[牙刷是藍色那支,新開的。牙膏在右手邊第一個抽屜,看下喜歡哪個口味。]
藍色的電動牙刷……她低頭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