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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弟弟養了一條白色的哈巴狗。有一回,爸爸他們吃烤鴨回家,打包了半袋鴨架。我聞著很香,弟弟問我想不想吃,我很沒骨氣,點頭說想。他坐在沙發上,從紙袋裡拿出一塊鴨架餵起小狗,一直餵到扔地板上狗都不吃了。他站起來說,這麼想吃,你就收拾收拾吃了吧。」
「我從小就很容易餓,小時候經常腿疼,我吃不飽時還趁著作飯偷過吃的,被弟弟看到他就告訴爸爸,爸爸就會打我。我還特沒骨氣,不管怎麼打我罵我,我餓的不行,餓的睡不著覺,還是會偷著吃兩口。那天我也很餓,我把地上的鴨架收拾起來,走到廚房,那鴨架聞著特別香,我一個勁兒的吞口水。天就黑了,我從窗戶玻璃看到自己吞口水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非常厭惡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抬手就給了自己倆嘴巴。嘴裡流了血,我嘗到自己的血,一下子就不餓了。我把剩下的鴨架扔到垃圾筒,回了屋。」
「弟弟後來說我浪費,不吃他給我的鴨架還扔到垃圾筒,全都浪費了,我爸罵我不識抬舉,讓我餓一天不許吃飯。」
「這不過是件小事,可以聽得出來,你弟弟很淘氣,你也很倔強。明明可以把事情跟爸爸說清楚,為什麼不說呢?」呂律師輕描淡寫帶過,「你有沒有想過,可能就是你一直不說,才會與爸爸的誤解這樣深。」
「是啊,秦特,你想想,你一直都學習很好,你還記得《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是怎麼說的: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秦耀祖這話一出,陪審員都忍不住向其多看兩眼。審判長頭都未抬,拿筆記錄些什麼,隨口問,「上訴人的職業是老師,看來教的是語文。」
「是。」
「那想來很明白這段話的意思。」
秦耀祖,「是。我家孩子多,哪兒就能個個不受一點兒委屈呢?家裡的委屈不算委屈,在家受些屈,以後長大才有器量。我這閨女就是器量太小,那麼點事,記多少年。古人都說,溺子如殺子,秦特你今天不理解爸爸,等你到我這年紀就能明白我的苦心了。」
秦特雖然以前常捱打罵,但還是第一次意識到成人世界的骯髒詭辯。她垂著頭,抿緊唇角,一言不發。
「語文老師非但是嚴父,還很懂活學活用。」主審官放下筆,意味不明的贊了一句。
秦耀祖不知主審官是否有言外之意,但他嚴父的皮不能塌,硬著頭皮感慨,「孩子不管,擔心孩子行差踏錯。管得嚴了,孩子記恨。有時,寧可讓孩子記恨,也想孩子能明是非,知事理,以後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年輕主審官十指交叉放在判臺的桌面,唇角牽起一縷弧度,「可憐天下父母心,不外如是。」
秦耀祖終於確定年輕主審官的正義天平在向自己傾斜,他不禁大喜,「是!天下父母,都是一樣的心。」
劉愛國實在忍不住,抹一把眼淚,嗚咽道,「這說的不對,明明是我家孩子受屈。」
孫梅同情的望一眼劉愛國,心說老二是不是給審判長送禮了啊!
第35章 【營養液破萬加更】庭審三(劉愛國因擾亂法庭秩序,被)
劉愛國因擾亂法庭秩序, 被警告一次。
他嗚咽著也不敢說話了,要是他不在這屋兒,秦特不更得受屈。他這孩子可憐, 不管這官司是輸是贏,也要打到底!一次不行就打兩次,兩次不行就打三次!砸鍋賣鐵,也要給這孩子尋個公道!
秦特默默的垂下眼睛,這個審判長不如上次的審判長阿姨,這個人不公道, 這個人可能是偏著爸爸那邊兒的。
裁判要吹黑哨。
秦特的心沉到谷底,還有機會嗎?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