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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波低著頭在護士長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嘴，開口卻是虛心受教的語氣：「我知道了，謝謝護士長。」

「沒事，」聽到小護士這麼聽話，護士長也很滿意，提點道，「302號房每週要換兩次床上用品，今天就是本週的第二次了，一會兒讓護工幫你把病人抬到另一張床上再換，知道嗎？」

「好的。」

小波推著清潔車一邊往302號房走，一邊在心裡嘀咕，也不知道這302號房住的是什麼人，每次進去打掃衛生的時候，床的四邊都拉著簾幔，她都來了三天了都沒見過這人長什麼樣，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該不會是個長得很嚇人的醜八怪吧？

被自己的聯想嚇了一跳的小波手臂上都冒出一排雞皮疙瘩，她摸了摸胳膊，算了，反正一會兒負責抬人的是那房間裡的護工，她不往那人臉上看就是了。

來到302號房門外，小波收斂表情伸手敲了敲門：「您好，打掃衛生。」

房間裡很快響起了腳步聲。

沒多久，「咔嚓」一聲門就開了。

女護工沉默寡言，朝她看了一眼就讓開了身位。

「今天要換床上用品，能麻煩您將病人先搬到另一張床上嗎？」小波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女護工點了點頭。

簾幔終於被揭開了。

好奇心害死貓。

雖然在進門前一再告誡自己不要上看，但真的有機會可以看到病人的臉的時候，理智還是沒能抵抗過好奇心。

小波微微探頭，卻在看到那人臉龐的第一秒就愣在了原地。

睡美人。

連陽光落在他眉目如畫的臉上都彷彿變得溫柔了些，暈開一圈淺金色的光澤，將原本就玉白的肌膚照得幾近透明。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小波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眼睛都不敢眨動，深怕一眨眼就發現這只是一個夢。

女護工將人輕輕地抱到了另一張床上，卻見原本應該換被褥的小護士站著一動不動地發呆，不由有些不悅：「不換嗎？」

她的聲音終於將陷入自己想像中的小波驚醒，她紅著一張臉不敢去看那人，手忙腳亂地從清潔車裡拿出消過毒的床單被套，正準備換上，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咦，這是什麼？」

女護工聽到小護士的話，轉過頭看了一眼。

她手裡拿著一個疊成八卦形狀的紙質東西，隱約能看到上面畫著奇特詭異的符號。

……

陸之眠帶著一群醫護人員風塵僕僕地趕到了療養院，跟在他身後為首的那位就是之前專門從德國請來為鬱斐做手術的醫生。

「立刻帶他去做全面的檢查。」陸之眠神色嚴峻，聲音冷得就跟被凍過似的。

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將床上躺著一動不動彷彿只是睡著了的人抬上了擔架，為首的醫生走過來：「陸總，做完檢查需要送回療養院嗎？」

陸之眠沉默了幾秒鐘，才回道：「先不用了，就把他安排在醫院裡。」

「好的。」醫生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就被陸之眠叫住了。

「等一下，」陸之眠看向房間裡站著的女護士，「東西呢？」

女護工趕緊將剛剛發現的那樣東西恭敬地雙手遞交給他：「陸總，這是小護士在打掃衛生時在鬱先生的枕頭底下發現的。」

只有半個掌心大小的符紙被修長有力的手指捏著，陸之眠皺著眉頭仔細端詳，紙質粗糙，上面畫著的奇特符號也有微微洇開的痕跡，這是什麼東西？

陸之眠沒有貿貿然把它拆開，而是讓人裝進了密封袋裡，將密封袋遞給醫生：「拿去做化驗。」

他懷疑這上面被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