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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危樓抬手打斷了他的話，&ldo;答本侯所問便是。&rdo;

吳瑜艱難的吞嚥了一下，&ldo;王兄其人，淡泊名利，在下官眼底，是有羌州王氏一脈風骨的，若說他為朝官，還不如說他骨子裡是個文人，他不爭權奪利，就守著小小一方太常寺，竟也頗為自樂，太常寺與皇室宗親走得近，他卻不喜與他們結交，只求獨善其身，當年下官因舍利子失竊之事官途上受了些挫折，可王兄非但不嫌棄下官位低，還施以援手，此等情誼，下官永記在心，他……當真不是會為了謀求榮華富貴害人之人。&rdo;

&ldo;誰說他為了榮華富貴害人？&rdo;

霍危樓狹眸，&ldo;世上之人，皆有七情六慾，有求財者，有求權者，有喜好美色者，他雖淡泊名利，卻不代表他沒有別的喜好，本侯問你，便是想知道，他這些年，最在意何事。&rdo;

吳瑜的神情有些古怪，他擰著眉頭想了半晌，眼底竟是茫然一片，&ldo;下官……下官想不出來……王兄很從容風雅，公差之上盡心盡力，卻也不是為了爭功，尋常喜好收藏些名家畫作，卻也從不為此鋪張豪奢，多數看緣分，府裡雖也有妻妾，可他與她們相處的十分和氣，也瞧不出他是個喜好美色之人。&rdo;

吳瑜想到此處，才覺出一絲後怕來，&ldo;他……要麼的確是個性子寡淡無喜好之人，要麼……便是連下官也是瞞著的。&rdo;

若是後面一種，那王青甫此人屬實可怕。

霍危樓沉吟片刻，&ldo;除了你之外，京城之中，與他交好之人還有誰？&rdo;

吳瑜道：&ldo;除了下官倒也還有幾人，不過皆是清流文臣，且大都出自寒門。&rdo;

&ldo;將所有人名寫下來。&rdo;

福公公找來紙筆，吳瑜便一氣寫了七八個人的名字，又道：&ldo;這些人都是時常在王兄那裡小聚雅集，吟詩作畫的，偶爾論論朝政之事，不過並非結黨。&rdo;

吳瑜言辭謹慎，霍危樓並不以為意，紙上的名字官位最高者便是吳瑜這禮部侍郎，其他人大都是些寒門出身卻有幾分才名者，他們一夥人湊到一起，還真當不起結黨二字。

林槐看來看去，疑惑道：&ldo;和這些人交好，倒也附和他的性子，並且看起來與他交好者也不少，他並非孤僻之人，他若是偷舍利子，是為了什麼呢？&rdo;

王青甫的一切經歷都再正常不過，可越是如此，便越是令人難以理解，霍危樓凝眸，他一時也未曾想明白，太常寺主要負責宗廟祭祀，若能和皇室宗親走得近，便可得頗多便利，可偏偏王青甫喜歡獨善其身，如此，太常寺便成了個無實權之地，尤其在朝政之上，影響力微乎其微，也因此，霍危樓不覺得會有人與他結黨。

吳瑜又道：&ldo;並且，王兄他不信佛的，他也不通道。&rdo;

這便更為古怪了。

嶽明全連藏在滄州老宅的鑰匙都交代出來，不可能在說謊，那王青甫若偷盜舍利子，所用為何？舍利子如今又在何處？

鳳眸微狹，霍危樓當機立斷道：&ldo;把王青甫帶過來。&rdo;

雖是看不透王青甫其人，可也該交交手方才能探虛實，路柯領命而去的功夫，霍危樓寒聲道：&ldo;若問不出，便先押解回京，回了京城，本侯有的是功夫與他磨。&rdo;

繡衣使有自己的死牢，進了那裡的人，沒有幾個還能守口如瓶。

一旁聽著的林槐禁不住背脊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