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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煙白這時才說:「那你怎麼了?」
「什麼我怎麼了。」簡幸嗓子有點啞。
陳煙白說:「我以為那天,你忽然喊我的名字,是向我求救的。」
悄無聲息的,起風了。
簡幸在一片細碎的簌簌中說:「今天正月十三,陳煙白,我已經十天沒睡好覺了。」
「要麼睡不著,要麼夢裡全是她。」
「陳煙白,我會死嗎?」
「你不會,」陳煙白用力握住簡幸的手,她蹲到簡幸面前,仰頭看簡幸,「你只是生病了,我們去看醫生。」
「睡不著也算病嗎?」簡幸問。
「算啊,失眠嘛,大家都有過失眠的情況啊。」陳煙白說。
「你呢。」
陳煙白知道簡幸問的不是她有沒有過失眠的情況,而是她家人去世的時候她有沒有過這種情況。
她很認真地想了下,說:「其實沒有。」
「但是我因為失戀失眠過。」陳煙白說。
「因為那個人嗎?」簡幸知道陳煙白之前談過一個男朋友,後來那人消失了,聽說去廣東打工了。
走之前沒有跟陳煙白說一句話。
陳煙白點頭:「對,就是他,一個傻逼。」
「為什麼啊。」簡幸問的是原因。
「不知道,」陳煙白說,「可能是怕忘了他,也可能是怕他忘了我。」
「那我呢?」
「你只是太想她了。」陳煙白站起來,抱住簡幸的頭靠在自己肚子上。
她的聲音從腹腔傳到簡幸耳邊:「你捨不得她。」
是嗎?
或許吧。
簡幸在陳煙白的陪同下回家,陳煙白穿著校服也不敢把簡幸送到家門口,只敢在巷子拐角看著她走。
簡幸進去以後陳煙白才面無表情從兜裡拿了根煙抽,她就蹲在角落,星火照亮了她的眼睛。
沒多久,傳來對話。
隨之而來的還有車輪碾在石板路上的聲音。
「別人都在補課,她為什麼不能去?」女人聲音很大很強硬。
「她成績不是很好嗎,哪裡需要補。」男人聲音很低。
「成績好就不需要了嗎?總有成績比她還好的!」女人喊。
男人說:「高中本來就累,週末時間全佔了……」
女人立刻揚聲打斷:「誰不累!誰不累!你是怕累著她還是怕掏錢!家裡有一分錢是你掙的嗎?再說了!她週末要時間幹什麼?玩嗎!現在玩以後幹什麼?以後也玩?她是個學生,她就該好好學習!」
「你別老說這個,她自己知道學。」
「我老說?我不說有用嗎?你閨女初中乾的那些事情你全忘了是吧?跟不三不四的人玩?大半夜出去吃飯!撒謊!這些你全忘了是吧?我看她就是不學好,指不定還幹了什麼醃臢事我們不知道!」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閨女?」
「我不說你說?你倒是放個屁給我聽聽啊!」
對話停在巷子深處,陳煙白叼著煙,扭頭看著他們下車,進屋,聲音消失。
好一會兒,門又開啟,男人站在了門口,往這邊看。
陳煙白抖了抖菸灰,也跟著站了起來。
屋裡,簡幸看著桌子上的宣傳單,問:「這是什麼?」
簡茹說:「補習班,暑假的,我現在先給你報名,到時候你去。」
她說完就要走,簡幸看著宣傳單,在門被開啟之前說:「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