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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跟米蘭對視一眼,不厚道的笑了。
其實也不能怪她們, 今年三月她們部門跟婦聯的合作宣傳「婦女能頂半邊天」, 主要是想讓廣大婦女獨立起來, 不要成為男人的附庸。到了張蓉蓉這裡就理解成:女人不比男人差,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同樣能做。
這話說的其實也沒錯, 關鍵是她做的事很讓人無語。那天她們去宣傳思想的時候,正碰上那個大隊在挖河溝。因為大隊長覺得男人和女人比在體力上明顯是吃虧的,所以分給女人的地段一般就比較好挖, 或者同等地段同等長度下女人獲得的工分就比男人多點, 這是對女人的照顧。在柳貝貝看來很正常啊,說明管理者很人性化,對吧。
張蓉蓉呢,她非要說這是對女人的歧視, 說人家看不起女人, 認為女人不比男人, 巴拉巴拉說了人家一大通,最後還硬要給人家定罪名。氣的那個大隊長當場就宣佈不再對女人優待,幹一樣的活拿一樣的工分。大隊長這話是讓張蓉蓉滿意了,可是卻苦了那個生產隊的女人們,本來能多拿工分的,等年底多分糧,現在就因為這一句話,一下子少了很多糧食和收入。她們氣的反駁張蓉蓉,又被張蓉蓉逮著教育了一通,說她們思想有問題等等。
當時她們一同去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那時候她們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婦女能頂半邊天」是這個意思啊。張蓉蓉說的她們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後來,她們回到宣傳部就把這事告訴了部長,順便問問那句話到底怎麼理解啊。萬一要是她們理解錯了,在宣傳下去豈不是要誤事啊。
吳部長沉默良久,才嘆著氣說她們沒錯,那個大隊長也沒錯,張蓉蓉呢,也不能說全錯,只是理解的有偏差。
此後還有幾次也是這樣,看到人家相讓或者有人說「女同志優先」,她都要上前去說別人看不起女人,次數多了搞得她們都很無語。這才有了米蘭跟柳貝貝的吐槽。
張蓉蓉不懂,柳貝貝卻是知道的,那個大隊的大隊長生怕再給他扣帽子,以後的工作都不在優待女同志,弄得村裡女勞力多家庭的怨聲載道。她們能怪誰?人家大隊長也怕擔責任啊,只能把這份恨意留給了宣傳部。
聽她二哥講,好幾次去公社開會那個大隊長都哀怨的看著他,誰讓他有個在宣傳部的妹妹呢。甚至還有人專門跑到柳有銀跟前打聽,以後到底應該怎麼對待女同志。
柳貝貝:……
所以說,比起米蘭,她才是被張蓉蓉坑的最慘的那個人。
看著往她們這邊走來的張蓉蓉,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裡的意思:瞧瞧,人就是不能唸叨,說誰誰就來了。
張蓉蓉走到柳貝貝跟前,不客氣的說道:「柳貝貝不是我說你,好歹你也是咱宣傳部的成員,能不能以身作則。咱們這個月宣傳的是『婦女能頂半邊天』,你看看你自己,上個班還得要人來接送,你這不是給咱宣傳部抹黑嗎?」
柳貝貝翻個白眼,不客氣的說道:「我怎麼上班是我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嗎?我說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閒事管那麼多。」這個張蓉蓉三天兩頭來找茬,神煩。她就不能跟其他幾位女同事學習麼,不親近熱絡也不沒事找事,如果不小心遇見打個招呼就完事,多好啊。
張蓉蓉眉毛一挑,伸手拉過一個椅子,坐下一副準備常談的樣子。她說道:「你這樣可是拉低了我們宣傳部的水平,我也是宣傳部的議員,怎麼就不能管了?」
柳貝貝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說道:「得了吧,有些人就是沒有自知之明,到底是誰拉低了宣傳部的水平,自己心裡就沒點數嗎?我就不明白了,上回人家有男同事好心幫忙給咱們部門的女同事拎壺水,礙著你什麼了,上來就教訓人家一通。合著全世界女同志就你高貴能耐啊,你這麼能耐,你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