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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縱容她,只會讓她陷得更深。」
宴月亭縮在袖袍底下的手指捏緊,他無法解釋,借屍還魂和奪舍,都是陰邪之術,一旦被發現,是會被處以極刑的。
他之前還設想過,只有自己知道她是無辜的,甚至為此沾沾自喜。
現在……
等聞蓮離開,宴月亭鎖了飛星崖禁制,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巧的鈴鐺,鈴舌輕輕搖晃,撞出細碎的脆響,宴月亭脖子上的光芒便隨著鈴音微微一閃。
當初褚珀將鈴鐺扔給他,卻沒有解鈴鐺上的符咒,只要她想,鈴鐺隨時可以回到她手裡,他就像是一條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他以為這又是「她」故意羞辱他的新手段。
塬清收到聞蓮傳來的診斷書,核實了宴月亭身上的傷,宴月亭一口咬定那些傷是小師姐指點他修煉時所受,為她開脫。
但只要看過他身上的傷,他們都清楚是怎麼回事。
塬清為給她長個記性,還是判罰了她。
褚珀最後以指教不當,過失造成同門重傷的罪名,被罰封住周身靈脈,受三十鞭刑。
第一鞭靈力長鞭抽在身上的時候,她疼得整個人狠狠一抖,恨不得當場衝出天靈蓋,就此昇天。
但受刑臺周邊刻著符咒銘文,受刑之人連昏過去都不被允許,必須要清醒著接受懲罰。
眼淚奪眶而出,她耳邊嗡嗡響,勾星刀在她脊骨裡嗚嗚地嗡鳴,卻因為她靈力被封,而不得出。
靈鞭的破空聲打破了耳鳴,劇痛再一次襲來,褚珀下意識想求饒,抬眸看了一眼遠處塬清的身影,她又咬咬牙忍住了。
褚珀恍惚間似乎聽到一聲鈴鐺的脆響,加諸在身上的痛苦驟然一輕,她茫然地抬起頭,看著如同白刃的靈鞭再一次破空而來。
肩上被靈鞭撕開,鮮血滴到地上,但痛楚與之前相比,實在微乎其微。
怎麼回事?褚珀甚至有餘韻分神了片刻,她師父想要她記住教訓,是斷然不會在受刑臺上給她作弊的。
長鞭再一次落下,褚珀聽到一聲壓抑不住的粗重喘息,她微微睜大眼睛,有什麼靈感一閃而逝,快得她根本來不及抓住。
這之後,耳邊只剩下靈鞭的破空聲,鈴音和那聲喘息更像是她在劇痛下的幻覺。
褚珀清醒著受了三十鞭刑,雖然後來鞭子對她溫柔了些,但前兩鞭的痛,依然刻骨,從受刑臺上下來,她的意識才開始模糊。
褚珀感覺自己被小心翼翼地抱起,塬清輕輕嘆了口氣,喃喃道:「阿珀,你要記住今日之痛,萬不可再行差踏錯,步入歧途。」
在她被眼淚暈花的視野裡,師父表情含著悲意,似乎是看著她,又似乎是透過她看到了另一個人。
褚珀艱難地抬起手,蹭了下師父的眼角,對他笑了笑。
不會的,從今往後,「褚珀」過去所作所為與她再無瓜葛。
她從未入過歧途,以後也不會。
褚珀被塬清抱回流風崖,意識昏沉間,她看到很多人的臉,都滿含擔憂地看著她,她第一次享受這種眾星拱月的待遇,只可惜現在樣子狼狽了些。
宴月亭站在角落,臉色慘白,嘴唇卻像是染了血,簡直像個隨時就要踏入地府的鬼魅,分外顯眼,褚珀陷入昏睡前,只有一個想法:完蛋了,宴師弟又要在旁白裡哭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昏睡得太沉,竟然沒有被旁白打擾到,等她徹底清醒過來時,屋裡只剩一名女修照顧她。
小熊貓趴在她枕邊,見她醒來,輕輕地嚶了一聲,用濕涼的鼻子蹭她的臉。
「乖。」褚珀揉揉它的腦袋。
女修聽到動靜轉過身來,褚珀看到她的臉,倒抽一口涼氣,「霜師妹?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