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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珀瑟瑟發抖,回一紙鶴,「羅師弟,何至於此。」
羅不息回道:「讓褚師姐陷入這段劇情裡,雖不是我本意,卻也有一定責任,希望褚師姐不要因此介懷。」
角色定位還能這麼變動,這誰能想得到呢?
褚珀又開解了他幾句,才結束通訊,將紙鶴收回袖中。
她一時間有些頭大,結契斬魂刀,怎麼可能傷到宴月亭根基?
他到底在佈道塔裡做了什麼?會不會和他逃過問心鏡的甄別有關係?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也太料事如神、滴水不漏了。
此時天色已晚,餘暉潑灑在天盡頭,褚珀從崖邊望出去,正好看到與流風崖遙遙相望的一座洞府點亮了燈光。
她一下站起來,不會吧,宴月亭跟她當鄰居了?
此時一隻紙鶴撞上禁制,在屏障外啪嗒啪嗒地撲騰,褚珀揮手收進來,不是語音信。拆開後,裡面只有六個字:小師姐,對不起。
字型橫平豎直,十分工整。
「你知道做錯什麼了嗎就道歉。」褚珀嘟囔一聲,望一眼對面的燈光,沒有理會他,折身回屋。
宴月亭孤坐在新居所前的試刀石上,從這裡能望到對面崖上的小庭院,廊簷下透出柔和的白光,那是小師姐茶几上擺置的夜明珠。
沒過多久,那光便被人罩住,徹底熄滅。
【宴月亭眼中的光亮也隨著對面熄滅的光芒一起消散,到頭來,她和以往那些人也沒什麼兩樣,嘴上說著不是他的錯,心裡卻厭惡著他。】
褚珀正處於半夢半醒間,一剎驚醒,翻身從塌上坐起來,表情茫然到看上去有些痴痴呆呆。
什麼?旁白你又嗶嗶了什麼?!
【小懸山上的風真冷啊,沁入骨髓,就連離雀羽都不能帶給他絲毫暖意。宴月亭的口口又開始抽痛,為什麼要賜予他溫暖,卻又很快收回,為什麼無人待他好。】
【他做錯了什麼?】
【生而非人,我很抱歉。】
褚珀:「???????」
她嚇得差點從床上摔下來,跌跌撞撞地撲到窗前坐塌,揭開木几上夜明珠的燈罩,瑩白的光照出她過度震驚的面容。
怎麼回事?!今天的旁白,格外詭異。
這一段聲情並茂,含著哭腔的朗誦裡,除了熟悉的口口,其他每一個字都與以往畫風迥異,甚至讓她以為她是穿進了什麼青春疼痛小說裡。
宴月亭到底怎麼了?是被人魂穿了嗎?
大半夜不睡覺,他擱那傷春悲秋,寫詩呢?!
第27章 (一更) 宴月亭不對勁,……
宴月亭捂著小腹, 在走出佈道塔前,傷口被他用靈力硬生生催癒合,但也僅僅只是表層的傷口癒合了, 丹田內依然血淋淋地抽痛, 經脈乾涸得像是要裂開,靈氣入體,又會從他破損的身體裡洩出。
為了不被發現他已經凝結出魔丹, 為了讓自己變得心地純良,變得更像人, 他抽出自己半副魔骨,摳出內丹,摒棄了更能保護自己的魔性。
如今殘留的,就是屬於他的人性麼?宴月亭捂著臉,自嘲地輕笑出聲。
難怪他以前總時不時冒出些不切實際的奢望,一次次被掐滅, 還一次次自討沒趣, 心裡總有一個微弱的卻頑固不化的聲音, 蠱惑他飛蛾撲火。
被人從臭水潭裡抱起來的時候, 他的臉上被粗糲的手掌磨過, 那人用渾濁的嗓子, 說天可憐見,以後就喚他們爹孃吧。
這是他第一次生出奢望, 希望自己能像個普通人一樣活著, 人性自他骨子裡冒頭, 從此就像燒不盡的野草,在他骨子裡瘋長。
這就是他的人性,軟弱至極, 毫無用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