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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衍、離榮所在的崑崙仙山不問世事,不必捲入混沌局勢中,他二人卻不願天下人受苦,承擔起各自的責任。
彼時,他們尚年幼。
離榮眼中仍是未經世事的澄澈與好奇,而明衍卻提前嗅到了危機四伏的氣息。
餘殊補演技課的時候聽說過,和經驗老到的演員對戲會不自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他短短几日的演員生涯還沒體會過這種情況。剛和林放對上,還沒正式開拍,他就感受到壓迫感了。
「緊張了?」
兩人就位時,林放壓低了音量對餘殊道。
他聲音如即將融化的冰川,有暖意裹挾其中。
演技被碾壓餘殊有些羞臊,但還是老實道:「有點。」
林放微微點頭,抬手對機位旁的導演道:「先走一遍,試完再拍。」
看導演朝他倆比了個「ok」的手勢,餘殊心裡鬆了口氣。
不被ng壓迫,有一遍預演打底,確實能讓他安心許多。
他感激地朝林放看了眼,對方已經迅速進入狀態了。
餘殊不敢鬆懈,也沉下心來。
裝飾古樸素雅的屋內,明衍正端坐著撫琴。
林放儀態極好,頗有古意,無論手腕如何轉動彈撥,他始終保持著上身正直,端正莊重。
餘殊知道林放能彈琴,沒想到他會彈得這麼好。
絲毫不輸當年。
片中離榮坐在明衍對面,單手託著下巴興致懨懨,有些發困的樣子。
忽而琴音到高潮,離榮像是突然想到什麼,站起來跑到他那一側坐下,求明衍教他。
看到這裡,一旁的鄒立輝搖了搖頭。
副導演也扭過頭來:「小余今天怎麼有點放不開?」
鄒立輝跟了幾天的戲,知道餘殊演技有進步,也肯學,對他的要求也比以往高了些。
等那邊完整走了一遍,他才過去說戲。
「明衍沒問題,小余你對離榮抓得還不夠深。」鄒導道。
餘殊知道自己沒發揮好,放在琴絃上的手一點一點挪了下來,眼神中矯飾的單純還沒散去。
他出戲慢,不像身旁林放入戲快出戲也快,與他餘殊對視時眼神已恢復了往日的凜冽。
被林放用這種眼神看著,倒比被導演訓還叫他難受。
平時片場演員不愛搭理他下了戲就走遠,餘殊這時候倒希望林放也快快走開。可他偏不動,還維持著這一鏡結束時的坐姿。
桌案不長,林放坐得離他很近,寬鬆的衣擺相接,他只稍稍挪動,就能碰到林放的手臂。
古裝、束髮,稍顯年輕的妝容,一下子就將餘殊拉到千年前的林放身邊。
餘殊屏息凝神,抿著唇強迫自己看嚮導演,不要被林放影響。
「離榮這時候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子,他不知道自己將要經歷的事情,眼神要再乾淨點。」鄒立輝指了指林放,「他是你最親近的人,打你記事起就是他在照顧你,靠過去的時候動作不要那麼僵硬,跟多不情願似的。」
餘殊:「……」
他有這麼明顯嗎?
見餘殊面露難色,鄒立輝親自上陣替他打樣,「你就往他旁邊一趴,隨便捻兩下琴絃也行,笑得可愛點,不是很容易嗎?」
鄒立輝靠過來的一瞬,林放明顯朝旁邊挪了一點。
周圍人都笑了。
鄒立輝一愣,也笑著罵他:「就你事兒多,繃著一張臉太嚇人,小余才不敢跟你搭戲,我看他平常都蠻好的,放不開都賴你。」
餘殊正隨著眾人的目光一起偷偷瞥林放,恰見他朝自己看了過來,上翹的眼尾帶著不明顯的笑。
並不像餘殊以為的那般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