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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高位妃嬪的儀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撞在一處, 幾人竟是別起了苗頭, 誰也不肯讓誰。她只看了一眼, 就辨認出爭執的風暴中心是兩位夫人,心下瞭然。
這兩位膝下有子的夫人,都是近來後位的熱門人選。
「繞路吧。」城門失火, 還是遠遠避開,莫要殃及了池魚才是。
太后早早地在宮中等著虞莞了。
待人一入座, 她就親熱地挽住虞莞的柔荑:「讓哀家好好看看。」
虞莞無奈,只好任由太后打量。
上下目光逡巡一圈,太后見她氣色白裡透紅, 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眼見著中秋和重陽快到了,哀家這兒得了不少貢品,改日著人送去長信宮。」
虞莞道:「該是長信宮孝敬您,這才對。」
「你這孩子。」太后笑著拍她一下,又想起了什麼:「最近封王的旨意下來,你們兩口子何時去宮外開府?」
虞莞一愣,竟然還有這樣的章程?
也對,上輩子薛元清到她死都沒熬出一個王位來,她自然不知。
「到時候就不是皇子妃,而是王妃了。」
虞莞抿嘴,矜持地一笑。她忽而想起新婚那夜,喜娘奉承時喊的就是「王妃娘娘」四字。因緣際遇之事,果真神奇。
太后高興完了,又開始操心起來:「你們小年輕的就出宮開府,恐怕多有不足。若是有什麼不夠的,只管向哀家開口。」
「到時候有不夠的地方定然會告知您的。」她坦然接受了太后的好意,卻不打算真的問太后伸手。
別的不說,光白芍透露出的眉煙閣,日進鬥金的鋪子,薛晏清短什麼都不會短了錢財。
虞莞的眉峰忽然散開,浮現出淡淡溫柔之意,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
這一幕落在太后眼裡,她嚥下了「你與晏清近來如何」的問詢,轉而說起了別的。心中卻喜不自禁起來。
兩人又漫談了些閒話,默契地一句也不提熙和帝攪起的那些風波。
眼見到了太后午休的時刻,虞莞適時提出告退。太后沒留,只囑咐了她一句常來。隨後就目送著那道窈窕的背影。
看來不日含舒就要從長信宮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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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莞原路返回之時,御花園中鶯啼燕囀之聲已然消失,泓泓秋波、依依碧影安靜如昔。她心中奇怪,卻也沒有更多在意,原路返回了長信宮。
離小花廳還有數十步之處,一位男子靜立在簷下,挺如秋松,濯似春柳。
虞莞遠遠望了一眼,發現男子竟在望著自己。她遲疑了片刻,加快了腳步,走到男子身前。
「殿下在這裡等我,可是出了什麼急事?」
若是從前的薛晏清,定然略過前半句,直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坦言。
但是現在,他彷彿打通了什麼關竅:「確實有事,不過等你並不是為了這事。」
是為了早日看到你。
虞莞聽懂了他話中未竟之意。
人的心彷彿是會被磨鍊的,如果是秋狩之前,她定然心中彆扭難當。然而,有了諸多親密之舉在前,虞莞聽了這句話竟也變得比以往淡然。
她甚至有了還手之力。
「秋日風急,在花廳中等我即可。」她甚至避開了「殿下」「晏清」之類的稱呼。
薛晏清碰了個軟釘子也並不惱。小花廳一向是兩個人商議之所。一旦出現在這裡,就意味著又正事了。
這次也不例外。
「立後的聖旨已下。」薛晏清換了一副正色道。
虞莞見他凝重的臉色就心知不好。如果皇后人選是宮妃之流,薛晏清並不會如此在意。他爭位從不依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