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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比。」竇晟低聲道:「我的事和他的性質就不一樣。」
謝瀾側過頭看著他。
他們又在打啞謎了,或許因為他剛剛認識他們兩天,也或許只是單純因為他中文水平不好,他常常猜不透這些啞謎。
他只是覺得,夜色沉鬱下,竇晟的側臉顯得有些過於冷清。
但竇晟很快就收起那絲寂靜的氣質,回頭瞟他一眼,正要說什麼,視線不經意落在他挽起的袖子上,忽然皺眉。
「你捱了一下?什麼時候?」他過來拉起謝瀾的手腕,輕輕戳了戳胳膊上那兩道微腫的檁子,長嘶一聲,「完了啊,趙文瑛女士還不得廢了我。」
謝瀾沉默。
他默默看了車子明一眼,車子明當場在竇晟背後雙手合十求饒。
該不該告訴竇晟,這兩道檁子是車子明太害怕了給他摳出來的呢。
第9章 油管
晚飯時間結束,走廊公告板上多了一張醒目的告示。
《對高二11班傅丁和王正業校園欺凌行為的通報處分》,白紙黑字,蓋著鮮紅的學校公章。
「這次胡秀傑下手夠快的啊。」車子明嘖嘖道:「記過加觀察,罰得還不輕呢。」
竇晟瞟過那張紙,「今晚的事誰都別再提,明天就分班,別給他找事了。」
謝瀾知道,這個「他」是指陳舸。
高二晚自習有兩節,每節一小時,直到放學鈴響陳舸才終於露面,從後門探身進來拽走了垮垮的書包。
彎腰起身時,謝瀾透過凌亂遮掩著的頭髮看見了他右眼角的淤青。
他把包甩到肩上,轉身的一瞬,董水晶忽然叫道:「陳舸!」
原本喧鬧的班級一剎那寂靜無聲,彷彿之前所有的忽視和熱鬧都是某種粉飾。
陳舸腳步停頓,「幹什麼。」
董水晶深呼吸,「還沒分班呢,為什麼曠晚自習?明天大榜出來,要走的不止你一個,就你提前收拾,把所有人的心都攪亂了。」
「是麼。」陳舸冷冷道:「我走跟其他人走一樣麼,你還能揪出來哪個是要去最後一個班的?」
話音落,原本就沒聲的教室徹底死寂下去。
陳舸扶了扶書包,回過頭瞟她一眼,又很快轉過身去。
「抱歉,話重了。」他垂眸低聲道:「就這樣吧,祝大家……各自盛開,去更高的地方吧。」
那個瘦得近乎鋒利的身影在後門消失,董水晶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豆大的幾顆淚珠子霎時奪眶而出,她壓抑不住地啜泣一聲,伏在了桌上。
謝瀾點開四班炯炯有神群,果然,看到一條淺灰色的系統提醒。
「陳舸。」已退出群聊。
一直到走出教學樓讓冷風打在臉上,謝瀾才從那種沉重的共情中緩了過來。
他低聲問竇晟:「陳舸到底是怎麼回事?」
竇晟欲言又止,車子明在一旁吸吸鼻子道:「嗐,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他中考全市第二,曾經那可是能跟豆子比肩四班雙傑的存在。學習好,打球好,還和咱班長走得近,真差一點就在一起了。結果高一下他爸出事,家破人亡。」
謝瀾腳步一頓,「生病去世了?」
竇晟低聲道:「沒那麼簡單。」
車子明小聲說,「他爸販毒判了無期,留給妻兒的只有一堆仇家,他媽折騰幾次就生了大病,總之就是走透一個背字。媽的,我光說都要瘋了,老天爺怎麼這麼捉弄人啊!」
謝瀾聽愣了,冷風撲在後背,撲的他打了個寒戰。
陳舸的事搞得他有點沉重,雖然也就來了四班兩天,但好像已經很神奇地跨越語言障礙和這群貓頭鷹共情了。
回家剛放下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