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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連著上了四節專業課,唐眠已經有點兒熬夜後遺症發作了。眼皮好重,腦子也昏昏沉沉的。唐眠中午沒去擠教學樓附近的食堂排隊打菜,他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個乳酪菠蘿包和一杯酸奶,隨便應付了午餐。
然後提早半個小時去下一堂課的教室午休。
又好不容易挨過死亡下午課,專業輔導員過來開班會了。輔導員介紹了一份兼職工作,鼓勵專業班級同學都儘可能參加。唐眠本來興致缺缺,但是當聽到輔導員說這份兼職工作可以抵兩分學分,酬勞也高之後心動報名了。
十來位同班同學坐上前往兼職地點的大巴車。
唐眠坐上車連目的地是哪都沒有問就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他跟著大部隊走進一棟後現代主義的建築。建築非常龐大,躺倒的長方形形狀,表面有凹陷和凸起,彷彿由一塊塊白色的正方體堆疊而成。
聽說是畫廊之後,藝術生出身的唐眠更加覺得來對地方了,或許這裡能激發他的創作靈感。
畫廊的負責人分派下工作任務。
唐眠被帶去二樓的一個獨立式小空間,一側牆邊擺放著很多的裝飾物和擺架,他要做的工作就是發揮自己的審美佈置好這個空間。
唐眠當起了兢兢業業的打工人,搬□□,釘畫框、裝擺件。
兩個小時過後,中午沒好好吃飯的報應來了,唐眠又餓又累又困。他小心翼翼從□□上下來,緩步走到牆邊,坐到堆放的擺件後面打算靠牆眯一會兒。
擺件上的白色防塵布遮擋了室內的燈光和照射進來的陽光,唐眠閉上眼幾乎是立馬進入了夢鄉。
傍晚時分,都處理好工作的美院學生聚在畫廊門口。沒等到唐眠下來也沒打通他電話,幾個男生女生來了他在的工作間。
「唐眠呢?」
領頭的頭往裡面看了眼,「好像不在。」
「可能先回家了,那我們也走吧。」
……
夕陽西下,最後一點餘暉散盡。還未對外開放的畫廊空空蕩蕩的,沒了陽光房間裡氣溫陡然降低了很多,睡夢中的唐眠感覺到牆壁傳來的冷意,縮了縮身子。
高跟鞋踩踏瓷磚的脆響和另一道皮鞋踩地的悶響有節奏地由遠及近交織傳進來。
雲子寧跟在一位女人身後,一言不發走進這間還未佈置好的小畫廊。
女人四十歲上下,比雲子寧矮一個頭,然而氣場狠狠壓住了雲子寧。她趾高氣昂地站定在房間正中間,轉身站在雲子寧身前,眼眸犀利冷漠,充斥著怒火。
「啪!」
她抬手一巴掌扇上雲子寧的左臉,雲子寧不躲不避。雲子寧精緻的髮型被打散,額發垂落遮擋了眉眼,顯得十分狼狽。
空曠的空間仍在迴蕩巴掌聲。唐眠被這一聲巨響驚醒,身體抖動了一下,猛地睜開了眼睛。
房間正中間,女人揉著打完巴掌酸澀的手腕,抬眸冷冷問他:「你翅膀硬了,不想聽我使喚了?」
說話間,女人頸側薄薄的衰老的皮肉緊緊繃著,像極了蝙蝠展開的側翼。
雲子寧垂著頭,表情意味不明:「不是的,母親。」
「表面這麼應付我,你心裡怎麼想我清楚的很。」女人轉著中止的戒指,下一秒變得歇斯底里起來。她拎起揹包瘋狂甩在雲子寧身上,怒吼道:「雲子寧我養了你這麼多年,我把我兒子的身份給了你,給你榮華富貴,給你優渥的生活,你就得一輩子聽我的!聽我的!」
「雲氏集團繼承人的位置我要你幫我拿到!」
雲子寧任由她打,只說:「我會幫母親拿到。」
女人發瘋發累了,停下了單方面毆打。她微抬下巴,抬手理了理臉側散亂的碎發,挎好挎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