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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二夫人詢問隨行的丫鬟金釧:「吳媽媽與梁媽媽有沒有按我的吩咐行事?」
金釧忙道:「夫人放心,她們是跟隨您多年的人了,自然唯命是從。」
「那就好。」二夫人冷冷一笑,「給她們二十兩銀子,十兩用來十五一早交到四夫人手裡認罰,餘下的十兩是我賞給她們的。到時候四夫人必會亂了方寸,分派不出人手去請那些沒到的人——你準備好送請帖的人,要找些能說會道的。」
這樣一來,在太夫人那裡是虛驚一場,顧雲箏卻會被外人嗤笑辦事沒個章程、不懂禮數,關鍵時候還要她出手相助。顧雲箏被人這般詬病,太夫人就會念起她的好,不會再冷眼相待了。
金釧卻覺得二夫人繞的彎子太大,仗著膽子道:「若是如此,倒不如在飯菜上動手腳……」
「閉嘴。」二夫人斥道,「廚房裡的人都是見風使舵的,用不得。再說,就算她們聽我的話,飯菜出了差錯,一查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到時太夫人只會怪我不識大體,在大喜的日子給她老人家添堵。那樣我豈不是要一直坐冷板凳了?」
金釧連忙告罪。
轉眼到了四月十五。
早間,顧雲箏將房裡的大丫鬟喚到面前,包括堇竹、連翹在內,共六個人。她們今日要負責的事早就安排好了,此刻還是要叮囑幾句。
思煙與別人一樣諾諾稱是,心裡卻依然疑惑不已——吳媽媽與梁媽媽的事情,夫人一直也沒做出安排,難不成是想在事後查明,向太夫人告二夫人一狀?真這麼想的話,夫人可就太天真了,二夫人固然有錯,可她辦事不力也是事實。
正這樣想著,小丫鬟在門外通稟:「吳媽媽、梁媽媽等幾個管事過來了,說有要事通稟。」
別的管事應該是被吳媽媽、梁媽媽慫恿著過來的吧?思煙偷眼看向顧雲箏,心說你要是應對不當,這一大早就淪為笑柄了。怪誰呢?早就提醒你了,是你不知輕重。
吳媽媽、梁媽媽掛著笑,施施然走進門來,跟在她們後面的四個管事一頭霧水。兩個人對她們說四夫人有事吩咐,可以往都是正房裡的丫鬟傳話給她們,今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顧雲箏坐在羅漢床上,神色悠閒:「吳媽媽、梁媽媽長話短說,我趕著去給太夫人請安。」
吳媽媽笑意更深,篤定顧雲箏便是氣急敗壞也不會喊打喊殺,今日可是太夫人的五十大壽,稍有點兒腦子的都不會觸黴頭。只要說完事情,走出這正房,她們就能去二夫人的鋪面裡當差了。
梁媽媽與吳媽媽想的一樣,道:「奴婢兩個這幾日做事頗覺吃力,使喚不動下面的丫鬟婆子,每日著急上火,頭腦不清,竟忘了將夫人交給我們的請帖送到各家內宅。我們知道這是犯了大錯,急趕急地準備好了銀兩,前來認罪。」語必,取出一個錢袋,交給春桃。
吳媽媽連聲附和著,也取出一個錢袋送到春桃手裡。
春桃氣得眼冒金星,恨不得用手裡的錢袋子砸死她們。
「是為這件事啊?」顧雲箏慢條斯理地道,「還以為你們要到晌午才會到我面前說明呢。」她看向氣得粉臉通紅的春桃,安撫地一笑,指了指站在門口的四個管事,「四位媽媽這些日子當差盡心盡力,把十兩銀子給她們去平分。」
四個管事先是被驚得直冒冷汗,眼下則是喜出望外。她們哪一個都是善於察言觀色的,聽顧雲箏的語氣,如何看不出吳、梁兩人的打算落空了,只是真沒想到,跟著來這一趟,會得到這麼大的好處。由此連忙上前行禮道謝。
堇竹往顧雲箏身邊挪了兩步,握緊了拳頭,骨節聲聲作響,「四夫人,這兩個混帳東西——」
「先關到後罩房去。」顧雲箏擔心她壓不住火氣動手打人,「今日是太夫人的壽辰,不宜懲